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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边坐了下来,替我把果酱抹在了面包上递到了我的眼前。

    “你要走我留不住,是我的怎样都是我的,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你们两个这么多年藕断丝连,不见终究是块心病,见了她也未必就真的有本事把你抓走。好多事都是天意,不是你我能决定的。”

    如果当你在生活中经历的事多了以后就会有一种感悟,人类在深思熟虑时所做决定的事最后回想起来时都不会是什么重大的事,真正重要关头时所做的决定往往都伴随着豁出去了,拼了,随便了,诸如此类的心态。面对七月的这番话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向她求了婚:“回来后我们去领证结婚吧。”七月并不意外,只是冲我淡淡地笑:“好,等你把你的旧情人一个一个都解决好了,我们就结婚。”事后回想起这句话是饶有深意的,如果换在往常其他人讲我是绝对听得出来的,但放在七月身上我会当成圣旨。于是我这个傻小子带着极为坦荡地心情回上海见了李思欣,只身一人。送七月到宠物店她下车时还十分轻松地告诉我早点回来,如果实在太晚了就在上海留一个晚上,不要开夜车。仿佛我见得根本不是我藕断丝连的初恋情人,而是一个同性老同学。

    李思欣这次住的是一家五星酒店的套房,光是房价就要两万多一个晚上。她和七月都是我身边为数不多时常穿平底鞋也不觉得矮的女人,我想大概得益于身形的比例吧。牛仔裤配白t恤都能撩我于无形,她眼角处有一点点淤青但好在不明显。人还是那么年轻漂亮。

    “脸怎么了?”我进门后问她。

    “他打的。”她小声地回答我。

    我早该猜到的,除了他还有谁敢动她呢。我还是忍不住触碰了下她的脸:“身上还有伤吗?”李思欣点头表示一点点。我曾见识过那男人和李思欣动起手的样子,想必身上更多。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去晒晒太阳。”

    我提议后李思欣拿了个包随我从住处出来,虽然很久没在上海走动,许多地方还是记得的。带她去了一家私密性很高的普洱茶馆,我们在室外坐了下来。阳光、芳草、石板茶桌,我和李思欣。

    在我的追问下李思欣还是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那男人结婚不久后就辞了工作带着李思欣回到了内蒙老家鄂尔多斯,那是个十分富裕的城市。随着煤炭价格走高和开发所带来的巨大经济补偿,李思欣的老公成了彻彻底底的亿万富翁。同大多数暴发户一样李思欣的老公每天暗无昏日的花天酒地四处纵乐,除了喝酒寻欢就是打牌赌钱度日。随着网络的发展现在更是随时随地通过手机下注参与赌博,常常一天就输个几百甚至上千万出去。好在李思欣的婆婆出了名的能干和有魄力,在北京买下三座四合院似的大宅子,又拿着钱四处炒房获利。这让她老公更加变得有恃无恐。李思欣就像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每天过着衣食无忧随意刷卡度日的生活,唯一没有改变的是她一直保留着写日记的习惯。从初中时代开始一直到现在,二十余本的日记里有至少三分之二是关于我的。原来她对我的事一直都是默默关注着的,然后一一记录下来。当她闲暇时就会翻高中大学时代的日记,里面有关我们的故事占满了每一页。也正是由于这些日记在某一天她老公偷偷查看时引发了一次又一次的殴打,那个男人想要烧掉时被李思欣以死相逼的抢了下来,换来的是变本加厉的辱骂殴打。李思欣这几年走遍了中国大部分的地方,唯独除了江浙沪。因为我在,那个男人绝不允许她踏入这一片地带。直到最近一次他醉酒后又想起我这个人,于是拿李思欣撒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问她为什么不选择离婚,她笑着摇摇头告诉我,都是命,也许这是她应得的。我想问她是不是舍不得那样富贵的生活但迟疑了几次后还是咽了回去,在我对她的记忆里她还是那个曾经和我们一起骑着月亮门墙头弹吉他轻声歌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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