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武当山下,金戈镇边。
那是个遥远的名词。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少年,这时候,他已经胡须满脸。
那时候,他身边也跟着一个女人,只是那时他的笑很美。像日落,也像日出。那暖暖的阳光,是温暖,是爱。
可是这时候,他满满的是悔恨。从前身边的少女早已经不知在哪里,现在的少女也早已不是当年所认识的人。
她傻了,为他而傻了。
而他呢,一身武功,却是背负着种种恩怨情仇。
“清儿,你究竟在哪里?”他坐在草地上,喃喃地道,竟没有发现那女人已经不在了他的视线之内。
清秋的落日特别黄,特别美,可是他一个人总觉得寒冷。他拿出怀中的一条丝巾,握在手中,脸上竟滴下了几颗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有时感情太沉重了,泪也是弹不出来。也只有在这个无人的地方,抛弃了世间的一切,他才可以回忆一个女人,一个曾经有过誓言的女人。
树林里忽然传出一阵恐慌的叫声,这个声音他已经太熟悉,可是这种声音也只有他第一次遇见她时才听到过。
这是撕心裂肺的恐惧。他跃起来,这黄叶地上早已没有那疯女人的身影。他把丝巾小心地放进怀里,朝着树林里掠去。
树林里,满是落叶。落叶下究竟有什么?
没有人曾经试着去揭开来看。人们早已习惯看表面上的东西。
树林里有三个人,或者说,三个秦寿。
那三个人都带着刀,只是这个时候他们的刀已经放下,放在地面上。
刀离开了身,刀便是死的,人也是死的。
可是这时人还没死,那三个人围住一个女人,正闹得欢。
可是欢乐只是男人的,那女人抱着头,蹲在树下,一脸的恐惧。她似乎是想喊些什么东西来,可是她喊来喊去都是一些别人所听不懂的话语。
她不会说话。她什么都不会。
于是这三个男子正在欢笑,也在讥笑。他们正像对待一只老鼠一样,要玩得老鼠筋疲力尽时才会放开。
他们目光像那十几年没有见过女人的单身一样,谁都知道他们这时心里头想着的是什么。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会想到,这么一个穿着完好的女人会在一个树林里?
他们没有想到,是因为他们被晴浴冲昏了。
他们也没有看到,一柄刀已经不知从何处砍遍了他们的身体。
他们的嘴还在笑,可是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那是一种极度恐慌,又是一种极度疑惑。
没有什么比死亡更令人恐慌了,也没有什么比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更令人困惑了。
可是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杀他们的刀不在杀他们的人的手上,而是在背上。
刀不知什么时候挥出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回去的。什么事的发生只是在一瞬间。
只见他也蹲了下去,把那个女人抱得紧紧的。
也只有这时,那个女人才安静了一些。
也只有这时,秋天才安静了一些。
夜来了,可是那汉子眉头锁得更紧。那女人在马上睡了。他牵着马,走在清凉的秋夜。
夜很黑,可是他早已经不怕黑了。
天再黑,也会亮。可是内心黑了,谁来负责点亮。
他手里又拿出那条丝巾,白色的丝巾用金线缝着一个字,金色的字:清。
他只是紧紧地握在手里,眼却盯着黑暗里。
谁也不知道黑暗里有什么值得他期待的。谁也不知道。
直到天亮,他才到了镇上。可是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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