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可怜这把老骨头了。
当秦机回来的时候,他甚至怀抱一点点期望——皇上那般生气,说不定连秦机也会触了霉头,遭殃了呢?
而现在,秦机全须全尾的从里间出来,让他恨的牙痒痒。
皇上睡下了,但是他没发话,他们这些跪着的人就不能动,不能走。
他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跪到明早皇帝醒了,那身子骨还不散架了?
他看着秦机大步离去,转而对皇后哀叹道:“求皇后娘娘怜悯臣年纪大了,实在跪不住了。”
皇后道:“皇上好不容易睡下了,怎好打扰他呢?再触怒圣颜,你担当的起?”
赵仲一愣,好似快要晕过去。
皇后道:“都是你们自找的,便自己受着吧。再说了,臣子的跪君主,那是应该的。”
赵仲这才晓得什么叫“自讨苦吃”,现在好了不仅调查乱党的权利没拿到手,还得折腾上半条老命。
出了寝宫,下了台阶,秦机越走越快,没人见过他如此风风火火的样子。从前,哪怕有在头疼的麻烦,他总是表现的气定神闲,不为所动,让他们作为手下人可以安安心心。
可是今天的秦舍人太不寻常了,这样的不寻常为整个皇城再添一层阴霾。
因为先前已经交托给了顾中懿,所以他目前也没什么可再安排下去的,直接出了皇城门,骑上马就走。
他归心似箭,快马扬鞭。
半路经过先前遭人辱骂的地方时,那几个百姓认命似的蹲在地上,看到秦舍人远远策马而来,俱是剧烈地颤抖一下,纷纷缩成一团。
特别是那个说尽了恶毒之语的人,抱着头,脸庞深埋在双腿之间,恨不得钻进地底去。
可是等了许久许久,只等到一阵厉风从头顶上扫过,耳畔是不停地回荡的马蹄声,又渐渐的远去。
他们抬起头,街上已经没有秦舍人的身影了,他们面面相觑。
这是逃过一劫了吗?
那真的是秦舍人吗?!
秦机回到家,下人们纷纷退到两边,不敢挡了公子的路。他们都知道夫人受伤小产的事情了,心里清楚此时此刻决不能让公子有丝毫不约。
厢房里,已经浓浓的药味。吸入鼻中,苦涩在心中蔓延。秦机攥紧手,快步奔到床前。
俞明枝已经醒了,怔怔的望着床帐。
“枝枝。”他轻声唤道。
但是在敞开心扉、放下心结后总会回应他呼唤的俞明枝。却无一点反应。
那双清湛墨黑的杏眼一如往常,但是其中却毫无神采。
脸颊上满是泪痕,眉间紧紧的蹙起,纤细的手已经生生将被面扯出一道口子。
秦机慌了,这是心痛难过到无以复加。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跪在脚踏上,双手包裹着俞明枝的手,柔声唤道:“枝枝,皇上命我来调查此事,我一定会借机还岳父的清白,并叫栽赃陷害的人名声狼藉、生不如死!”
俞明枝还是没有反应。
秦机觉得心慌的难受,更抓紧了她的手,“枝枝,是我啊枝枝。”
可是无论怎样呼唤,始终没有一丝半点的回应。
珠儿不忍。泪水在眼珠子里打转,轻声对秦机说道:“夫人在一个多时辰前就醒了,一醒过来就要找您……奴婢赶紧派人去宫里,想请您回来的……久不见您回来,夫人就变成了这样。公子,是奴婢无能。”说着,她和璟儿一起跪下来磕头。
秦机无心与她们讨论责罚问题,挥挥手示意她们出去。
珠儿和璟儿只好退出去,轻轻地关上房门。
秦机凝望着俞明枝,满是内疚和歉意。
他为什么当时不能更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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