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个阖家团圆幸福、儿女双全的美梦。
她甚至以为已经变成了现实。
但是梦却破碎了。
一瞬间,刀光血影,惨呼连天。
幸福的画面支离破碎,她满手都是鲜血,哪里有可爱的儿女?
然后,她看到父亲站在火海中,眼中流出血泪,却一句话也不说,定定的注视着她。
父亲生前蒙受了那么大的冤屈,死后又再遭陷害,数十年操心劳力所做下的一切都化为云烟,也许襄州的百姓会记得他的好,可整个天下面前,襄州犹如海中的一粒石子。
其他人呢?他们会如何看待父亲?
她没用,无法尽早的为父亲报仇,甚至在希望来临的时候功亏一篑。
父亲泉下有知,怎能安息?
“父亲……”她唤道,想要伸手去握住父亲的手,将他拽出那片火海,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总是那般的遥远,无论她如何拼尽全力向前奔跑。
火势越来越大,席卷天地,将父亲的身影吞噬其中。
“父亲!”她尖叫一声,猛然睁开眼睛。
她在一个温暖而坚实的怀抱中,那份暖意感染着她冰凉的身躯。
“枝枝。”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抱着她的人将手臂圈的更紧。
俞明枝只能看到他的耳朵和梳理的一丝不乱的黑发,她怔怔的举起手,摊开掌心,那里苍白的近乎没有血色。
那是一场噩梦,却是萦绕在心头许久的重担。
父亲一定是怪罪她没有及早报仇雪恨吧?
否则怎会是这样的梦境?
数月来的坚持在一瞬间崩溃,俞明枝咬着嘴唇,失声痛哭。
她知道这里不是哭泣的地方,可是涌上心头的悲痛,让她难以抑制。一边哭着一边自责不已,陷入深深的焦虑矛盾之中。
秦机安慰几句,将所做的布置说给她听,也没有打断她哭泣。
有时候压得太久,是要发泄发泄的。
幸好殿外有珠儿她们守着,也都是信得过的人。
俞明枝断断续续的将那个梦告诉秦机,“……父亲一定是在怪我,他抚养宠爱我那么多年,倾己所能将最好的事物给我们姐妹,但是……我却不能报答这份养育之恩。”
秦机道:“枝枝。岳父他才能不凡、通晓事理。知道平冤昭雪之路艰难,非一时一日可以达成。是那些人心肠歹毒阴险,不是你的错。”
“不……”俞明枝摇头,“我拖的太久。太久了。”
“枝枝!”秦机突然松开手。转而抓着她的两肩。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我去牢中探望岳父之时,他亲口说的。他告诉我这件事绝不能太急进,徐徐图之方为上策。”
俞明枝注视着他的眼睛,那墨黑的眸子仿若夜空,深邃无底却又明亮真诚。
可是泪水又很快模糊了视线,她什么也看不清。
她摇着头,扭动着肩膀,“不是,不是……是父亲真的生气了,气我只知道享受安逸,只知道新婚恩爱,所以才会连孩子也带走。”
“不要自责,”他又重新抱住她,“岳父绝不是这样的人。”
俞明枝却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深陷在痛苦自责中难以自拔。
秦机看着这样的妻子,焦虑又心疼,耐心的想尽一切办法来安慰她。
这样一直哭下去到底伤身子,在说尽了安慰之后,他见她神色迷茫而惶惶,眼中满是痛苦绝望,狠狠心,点住她几处穴道。
俞明枝无声的瘫软在他的怀里。
秦机小心的将她放回床上,又掖好了被子,然后听外头来人说马车都准备好了。
他担忧的看看俞明枝,然后喊珠儿进来帮忙。他先打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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