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中书令终于扛不住困乏,一低头,睡着了。
他们三人到屋外说话。
“当务之急,是要除掉祝衡山。”秦机道:“如果舆图所画的布防属实,倒先不用担心沂王会动手且能成功了。”
门下侍郎点头,“我赞同秦舍人的看法。”
顾中懿瞪一眼透出亮光的房门,“老中书令太糊涂了。祝衡山武功不凡又力大无穷,能一人举起大殿前的那只宝鼎,年前的时候他还不是耍猴戏似的表演给皇上看过一回吗?这样的人想要除掉他,必须物色一个了得的高手,能够一招毙命,否则再想动手就困难了。”
秦机道:“这方面的人选,我倒有一个。既然大家都赞同这个做法,我便派人去做了。”
顾中懿应道:“好。”他等秦机吩咐完门口候命的小吏,又说道:“中书令如此做,实在叫人匪夷所思,他到底是如何想的?恐怕直接问他也不会说实话了。”
“所以现下不问不想,只管平息了这件事。”秦机摸摸下巴,道:“在此之前,莫让中书令再单独面圣了。”
顾中懿发愁,“再如何,他也是当朝右相。”
秦机叹口气,“交给我来办吧。”
顾中懿和门下侍中对望一眼,一副“将大任全都托付于你”的表情。
屋内发出疑惑的“嗯”一声,想来是中书令猛然清醒过来,三个人便有回到屋内做好。
中书令揉了揉眼睛,“对了,秦机,我已经向皇上提出,推举你为新一任的中书侍郎。你是皇上最看重的臣子,应当有更高一点的身份。”
秦机没有心思与之客套,恭敬的作揖,道:“多谢中书令赏识。”
门下侍中和顾中懿各自道喜,然后又找了借口离开,实则是去检查城中的布防。
秦机交待完一堆事宜,从皇城里出来,骑上马准备去城门处看一看。走到半道上。一个金吾卫打扮的人在巷口向他挥挥手,然后身子隐入黑暗之中。
他微微蹙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但还是张望前后,命令杭央带人继续前行,自己则迅速地钻进巷子里。
两边高墙之中,阴暗之地上听着一辆马车。骏马立于原地。一动也不动,旁边不见车夫的影子,也看不见那位金吾卫的人。
四周一片寂静。甚至连夏日里最寻常的虫鸣也听不见。
仿佛巷子里的一切都是静止的。
他跳下马,快步跳上车辕,掀开帘子钻进去。
车厢里只点了一盏小灯,灯下正有人伏案疾书。听见动静抬起头来对秦机温和的一笑,“想见你一面。真是不容易。”
秦机行礼过后,在他对面坐下,问道:“不知您半夜找我,有何吩咐?”
那人放下纸笔。从小桌下取出两只酒杯和一壶酒,斟满两杯之后,将其中一杯递给秦机。“昨日你成亲之喜,我没能亲自到场祝贺。今日便补上这一杯酒。”
“多谢。”秦机将酒一饮而尽。
那人道:“你急着走?”
“城内有变,不得不走。”秦机的声音陡然冷了半分,“若是您只是道喜,那您的心意我已经领下了,告辞了。”
“慢着。”那人挥挥手,“听说你被中书令推举为新的中书侍郎?”
“是。”秦机一点儿也不诧异他的消息如此灵通。
那人眉眼间有一丝满意,又道:“我还听说皇上准备南巡?”
“是。”秦机抬眼,看向灯下的那人,烛光在他的眼中明亮生辉,“那才是您最好的机会。”
“很好,但可以预见的是会有很多人反对,你一定要让这次南巡之事顺利。”
“这是必然的。”秦机道。
“在此之前,还要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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