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芳霖袖着手,一身清影寂寞,自己走在去西北荒原某小国的路上。
看这架势,像是当真要去接受家产。
突然月影狂动,仿佛一尾黑龙骤然张开大口,吞没四面光线!
狂风大作,树摇叶洒。
“波心寒月,池上青莲;还我真如,观大自在。”
一顶小轿凌空而来,飘飘荡荡,如同鬼影。
一道庄严肃穆之声,随轿中佛谒而来,刹那刀芒贯空而出!夺,刃偏上三分,入木。
一声钝响,半空落叶。
原本走在树下的杜芳霖赫然已消失,唯独大地腾升尘埃,轰隆树干倒地,拉开此战序幕……
啸然狐声,过风刀影。硬生生让本欲再避的人身影一顿,半空有一片落叶轻飘飘离开,接着小轿整个四分五。似慢实快,那片奏功之落叶先一步逆风飞回,被一脚蹬在倒塌的树干上的杜芳霖拢入掌心,二指消于无形。
来人刀法不错。
比对起刀中隐约琢磨的剑意,也只是不错而已。
尘埃散开,月光再出,小轿原本所浮之处,有一道人影凌空掠入月影。模糊可见此人身着狐裘,阔袖斜襟,似若东瀛服饰。他黑发在后,以面具掩容,有一双眼藏入月中而冷峭,抬手又是一刀狐啸不止,疾风压至!
叮。
绿叶因振袖而出幻化成型,若蜉蝣天地,短暂流星破天地之势,正对月下狐影!
被气流所影响到,四周忽明忽暗光芒赫然成为最佳护身之处,失去目标的狐刀空茫无措斩下,片刻间刀影已被绿叶贯穿。光影溃散之瞬间,气旋以比之先前百倍之速再度横扫人间。
大约百米之内,林木倒塌,一览无余。轰然一声鸟兽惊起,尘埃尽散,显露一高一下两道人影。
月光径直映照二者之间急速之往来。
——衣袂合而再分。
月影之下,杜芳霖悠然成竹在胸,手里多出一副银质面具。
显露出剃光了胡子的娃娃脸,感觉秘密刹那间曝光的骤雨生猛地鼓起脸!“欺人太甚啊!”狐刀一挽,一声长啸,他大招将出,居高临下,依然是刀势浩大!
杜芳霖袍袖一挥,硬撼刀招。
仍旧是并未被破防。精通术法的儒门修者,早已习惯在身边应时适地构筑防御,将气息与所立之一方天地相融。
寻常的刀法,不得寸进袖前三尺。
于是天上的狐刀蕴意一变顿时就真有点生气了。
朋友你行!
拿着无遗劈山也就算了,还把剑给扔了,站坟头就说谋家产,深更半夜还敢走夜路!
“老铁我——生气了!”原本三成玩笑,升起一丝怨气,骤雨生反手丢了没有用的刀,提起拳头就是干。
刚中带柔,看似直来直往,其实仍然带有三分算计,后劲无穷,封锁四面八方!
“你竟然打脸。”
杜芳霖一袖子反抽回去,狐刀盘旋上空,咔嚓断成两半。雨点般的拳头已呼啸而至,骤雨单锋之密不透风居然还能这样用!失去面具的骤雨生连半点遮掩身份的念头都没有,两手拳风卷动四周残枝败叶,“两仪分元掌!”喊的是不知从何处收购而来的道门功夫,实际使用的是更为狠辣的天丝血罗手。
“你当真确定,吾能毫发无伤?”
被拳风卷动的枝叶忽而受细微操控引动一般,反向袭杀,沙沙如雨落,顷刻间被血罗毒力腐蚀成乳化为水液洒落……倒一时间真像是下雨。
毒不穿回旋不绝之无形防御,杜芳霖稳稳地站立着,听着“雨水”上方冷哼之声:“你脸真大!”
你要理解一个靠剑吃饭的人离了惯用的家伙,再用别的招法总有三分别扭使不得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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