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看似充足实际已是不多。杜芳霖踏足圣域,难得态度强硬。此行务必达到目的,无论如何他也要见到天座。
迦叶殿上,佛光清圣,当中正是地乘一阐提,一侧是闻听消息匆匆而来的法尊八叶莲。
“久见了。”地乘一阐提风采依旧,黑色僧袍红檀念珠,头顶受戒余发垂肩,苍老的脸上似自道境一别之后再添皱纹,神情倒是比行动看似和缓,“上一回未曾相见,其中缘由法尊已然分说。”
“圣域可以不信杜芳霖。”
堂下的儒者衣袖微动,折扇合拢。杜芳霖神情肃然:“圣域总该信吾春秋砚主!”这是赌上儒门的声望。
地乘本想稍微寒暄几句将人打发,此时神情一顿。
八叶莲拂尘轻晃,看也不看杜芳霖,刚毅而冷肃:“天座所在之地本不容外人踏足。但一来毕竟与天座曾是战友,二来但凡有一线机会,圣域自然也是希望能让天座复活……”
“咳。”一阐提打断了看似就事论事实际还是在帮腔的八叶莲。
在这之前,八叶莲转述杜芳霖的话,圣域上下也因此事争论不休。地乘认为天座安危事关重大,而杜芳霖此人曾有过类似背叛圣域的举动,应该在多做考察之后再论其行为。
而以法尊八叶莲为首的另一部分人则认为如今时局紧张,若能早一些让天座恢复,则对局势以及圣域之立场有利。从心而论,迦叶殿并不是不愿意出手帮助中原,而是因天座状态特殊,实在是无法轻易踏出风云舍生道。
因为天座的伤是因百年前无意中与魔界魔君阎魔旱魃交换了佛心魔心,如今全靠魔心续命。所以天座的恢复与否,还关系到魔心的归宿。
杜芳霖:“当年之状况吾虽未在场,却有事后听闻。”
八叶莲:“你有几分把握,能够救人?”
“救人,十成几率。”杜芳霖道,“多年以来吾深居孚言山,却无一日放下往事。”
所以一直在寻找办法,信一次又有何妨!
一阐提沉吟。
“此事非吾一人能定。”地乘看了一眼八叶莲,再看向神情肃然不动的杜芳霖,双手合十,“请砚主先随吾来。”
——杜芳霖也许不可信,但春秋砚主名声在外,却是一位言而有信、心系民生的有德之人。
地乘终究是有所打动。
一行人来到离垢明洞,这是位于圣域迦叶殿后一处原本师藏修行之地,如今寒气从洞口溢出,强大的封印之力拒绝任何事物接近。四道光芒急速而来,正是平时守护此地的四位师藏。
“阿弥陀佛。”
“地乘……”
“此行来意,吾等已是知情,亦是有商议过。”
“事关天座与魔心,该当谨慎……但如何抉择,吾等亦不会反对地乘之意。”
封印是地乘一阐提所下,天座之后圣域迦叶殿的领导者亦是地乘。
一阐提肩上的责任要远比手中念珠更为沉重。
“自道境归来之后,天座之躯便被安放此地,吾等并不敢妄动。”
一阐提再度抬眼:“此中干系,施主可知?”
杜芳霖:“天座终究还有一口气。”
“确实如此。”一阐提微微闭眼,再抬头已下决心,“请入洞。”
晶莹洞壁,皆是冰凌。
天座法身位于寒冰之中,盘膝而坐,一身祥和全被那颗位于胸口隐隐跳动的黑**心所破坏。魔气之恶浊与佛气之清圣便在此时奇异地达成了平衡,方能确保佛身一口元气不散,生机不失,前提是别去触动这平衡!
地乘解开封印,面向杜芳霖。
杜芳霖折扇一抬,“九弈山海·移灵之术!”桃花影落,清风徐来,刹那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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