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了户籍文书,这两日我们这一房就搬出去吧。”
白老太爷脸上闪过一阵隐怒,他克制了十分掏心的劝道:“仲谦,陛下圣旨,不得不从。但这一家大一时之间如何能说搬走就搬走?我看,不若你们就去官府改了宗备了案,但还是继续住在白家”
“不,谢过父亲了。”
白二老爷打断白老太爷的话,满带讽意的道,“老夫人对吾女恨之入骨,满白府都知她睡梦中都唤她妖孽,只恨不得把她嫁入韦家填那个烂坑或者直接勒死,又十数年来算计着想要除掉我妻儿,只因我不顺她的意,不肯杀我妻子儿女为她祭福,她便指我不配为白家子孙。”
“我,如何还能继续留在这白府居住?”
其实话一说开,后面就没什么说不出口的了,文人,就是平日里一派文雅谦谦,但尖酸刻薄起来说出的话能刺到你不敢相信。
白老太爷又想开口解释,却是被白二老爷打断了。
他道:“父亲,我今日既还唤您一声父亲,此事便到此为止吧,您何必逼我把那什么蓝嬷嬷还有叶嬷嬷害我妻儿的画押文书都拿出来给您看呢?”
说着白二老爷起了身,也不再看白老太爷紫涨了的脸,道,“儿子这就回去准备搬迁事宜了,其他的事日后再说吧,还请父亲多多保重。”
他行到书房门口,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白老太爷道,“父亲,老夫人那里,还请父亲多费心了。姝儿毕竟不久就要和蜀王三公子定亲,我不想再听到什么说姝儿是妖孽之类的谣言传出来,也不希望老夫人对儿子的不孝念念不忘随时都要拿出来宣扬一遍,最后逼得儿子要和白府恩断义绝”
“您知道,儿子手里捏着的,多的是这些年老夫人如何谋害我妻儿,谋算我妻子嫁妆的证据,那些东西,希望不要成为儿子最后自证清白的稻草。”
白二老爷说完就自己开了书房门离去了,白老太爷青筋毕露的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看着那敞开的书房门,只觉脑袋一突一突,要用最大的意志力才能压制住自己疯狂的怒意,心中也只想到一个词,白眼狼,白眼狼。
他真的养了一只白眼狼,这么些年,他都以为他孝顺忠厚端方,却不想,竟然是这样一只白眼狼!
白二老爷回到二房的院子,先是派了心腹小厮去陈府给女儿静姝和陈二舅夫妇送信,把这边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们,请陈二舅夫妇领了女儿静姝一起帮忙安排他们白府这边诸人入住新宅之事。
接着就雷厉风行的唤来了长子白延樟长媳李氏以及大女儿白静妘,又请了大嫂杨氏,一点铺垫也没有直接宣布了自己非白家子孙,乃前朝容家后人,当年白家为着报容家大恩在战乱之际收养了自己一事。
然后不顾除了白延樟之外其他众人震惊的神色,让儿子儿媳女儿立即清理他们所有的物品,清点奴仆,和大嫂杨氏交割,务必不要拿走白府的一针一线,第二日便搬去西大街新置的那个宅子。
那些卖身契是在白家手上的奴仆,愿意跟着儿子儿媳女儿愿意一起走的,就付了赎身钱给杨氏带走,其他任何原属于白府的,想要带走,也都要列了单然后付了银钱给他们的大伯母杨氏。
饶是白大夫人杨氏一向镇定,此时也是被这事给震得一愣一愣的,听着白二老爷的一系列吩咐张着嘴站在那里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待白二老爷打发了众人让他们赶紧去收拾整理自己的东西后,杨氏欲言又止有心想跟白二老爷问清楚,又问白二老爷父亲和母亲可知此事,如何这么急着就要搬出去云云。
白二老爷却是半点也不想跟她多说,只道此事已和白老太爷商议妥当,他们这房会在这两日全部搬走,麻烦大夫人把二房属于公中的东西相关的册子都整理出来,好一一对认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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