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看着也不敢乱来,只是想将气撒到沈卿卿身上。要与她再讨价一翻。
哪知他还没开口,沈卿卿直接了当地说:“二叔,这样的规矩侄女是真不清楚,只能说你时运低了。我要的,一个桐板都不能少。”
话没说就被堵死,沈二老爷相当难受,他咬牙道:“家中哪有这么些现银!即便是银票也没有!”
“好办!”沈卿卿打了个响指,双眼晶亮,“二叔将九千两给他,婶娘占大房的盈利六千两先结给我,剩下二叔买平安的九千两,写个字据给侄女也可的。一家人,这个好商量。”
沈二老爷听完简直要被气晕死过去。还给她写字据,被坑的还不怕吗?字据在她手中,不就相当拿住他小辫子,她以后觉得不舒爽了,还能用字据来再威胁他几回。
他又不傻。
沈二老爷此刻是恨不得扒了这个反骨侄女的皮,当初他怎么就留下她了!
当初若是跟着她爹娘去了,就没有眼下这些折辱他的事!
沈二老爷整个人都被架在火上烤一样,连眼都气红了,可是再气又如何,秦晋那边又在院里高声催促。
到最后,沈二老爷一脸颓败将银子结清。看着沈卿卿笑吟吟数银票的时候,心都在滴血,一只手不自觉揪在襟口良久。
沈卿卿银子拿到手,才喊秦晋前来,与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秦晋在将玉佩和当票还回她的时候,低语一句:“公子想见娘子,是要事。”
女郎闻言挑了挑眉,轻点头。
玉佩终于还回来了,沈二老爷压在心头的石头总算挪开一些,他伸手就要拿过来,哪知沈卿卿笑着抬手就将玉佩摔地上。
无暇的白玉应声而裂,碎片散落。
沈二老爷望着粉身碎骨的玉佩,一口气险些没上来,连连退了好几步。这可是九千两!
秦晋亦是怔了怔。
摔了玉佩的女郎此时冷笑道:“我与卫永嘉的亲事如此玉,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不是你们要悔婚,是我沈卿卿不屑于他,还望二叔转告。”
——好!
秦晋为她铮铮傲骨在心中赞一声。沈大娘子果然早早就认清卫永嘉那薄情寡义的本性,才设下这退亲的连环计。
沈卿卿摔了玉佩,拂袖离开。
女郎袖袍轻扬,身姿如竹如兰,由廊下渐步渐远。秦晋完成任务亦带着人离开,只留沈二老爷望着一地碎玉,心间绞痛,满目狞色。
“噫,那小娘子怎么没在沈家见过。”来寻沈二老爷的卫永嘉远远瞥见一抹倩影。
他嘴里咝一声,只来得及瞧见小娘子腰肢纤细,行走间袖袍微动,与风缠绵一般。极婀娜动人。
他身边的护卫闻声望去,却已是不见其身影了,无法作答。
卫永嘉恍若有失地砸巴砸巴嘴,只是一个背影就叫他惊艳无比。
这究竟是谁?
卫永嘉埋了个疑惑步入二房正院。沈二老爷全身都散着冷意,见到他强扯出笑来,玉佩的事更是没敢说,撑着与他用朝食,再一齐见客。
沈卿卿那边步子一转,连马车都没有备就出了府。
她带着桐月才走出胡同就见到秦晋站在那儿,显然是在等人。
“沈娘子。”终于见到女郎,秦晋朝她拱拱手。
沈卿卿微笑,语气诚恳:“谢过秦扈从出手相帮了。”
“不敢当,只是遵主子吩咐。”说着比个相请的手势,引她上马车。
马车内装饰十分奢华,沈卿卿在上车前就认出这是赢戎乘坐的那辆。桐月踩在软软的地毯上,仿佛在云端,一时也连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放。
沈卿卿就笑出声,拉着她随意盘腿坐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