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往榻边去。
秦晋是他身边的老人,知道这位主有个奇怪的忌讳,不爱照镜子,或者可以说是极厌恶看到自己的面容。每回见着总是这样笑,让人心中发毛,只是这么些年,他也习惯了。
赢戎和衣侧卧,秦晋以为他是要歇下,正要悄声退出去,却突闻话音:“我看那掌柜胆小,怕是不太顶用,可别真让她受委屈了。”
秦晋步子一顿,回身道:“属下亲自去办。”
说着又踌躇小会,终于还是将心底疑惑问出来:“公子,您确定沈大娘子是想要悔婚,万一我们错帮了”不就坏人姻缘了。
毕竟一个孤女,能嫁入侯府,就意味下半辈子无忧了。她当了玉佩未必不是反手一计。
“她那样的性子,断不会委屈自己。”青年公子挥挥手,“若是你,你会嫁一个被自己灌了大碗回笼汤的夫婿?”
秦晋瞬间不再有疑问,转身走得飞快。
和一个灌过尿的人卿卿我我,甚至是更亲密的事,光想就觉得恶心。
屋内安静了下去,光束透过窗柩,细小的灰尘在轻扬着,赢戎唇角亦慢慢扬了个笑。
——真是个聪明的小娘子。
就是遭遇叫人心疼。
心c疼,这两字从他脑海里绷出来的时候,赢戎猛地睁开眼,心尖有种从未出现过的情绪的在涌动。那情绪缠绵着,不断撩拨他的神经,更是在坚硬的心房上慢慢掰揉,使他只要一想到沈卿娘三字,整颗心都会变得十分软和。
赢戎默默品了品这滋味,笑出声:“今儿怕是喝醉了吧。”那真是个小娘子,两人年岁上可差了半旬,他哪能起什么念想。
自打沈家二房与安乐侯世子确定亲事,沈依依看谁都是鼻孔朝天儿,心里每日想的就是嫁入侯府后的荣华富贵,贵为世子夫人的尊荣。
府里的下人们惯来会使舵,当然是趁着喜事都往她身边挤着恭维,叫沈依依更加傲得尾巴翘上天。
这间沈二老爷来找沈卿卿一趟,苦口婆心地相劝一番,当然也少不了威胁。
沈卿卿当时全程微笑,沈二老爷只当她是听进去了,又暗中观察两日,见她果然安静,彻底放下心来。
离宴客还有一日,沈府内外都在忙碌。
桐月见连文翰院的人都被借用出去,来来回回的跑,心里邪火不断,狠狠摔了门。
“都两日了,你这火气还没有下去啊。”沈卿卿将将好把话本看完,被婢女闹的动静吓一跳。
“娘子!你怎么还能那么镇定!”
“不然呢,我哭去还是闹去?”
婢女撸了袖子:“打死那个薄情忘恩负义的!”
桐月事后才知道这个卫永嘉就是娘子救的那个倒霉鬼,她简直怄得连饭都少吃两碗。
早知道他这么混蛋,就该让水淹死他,让他发热烧成傻子!
“我们又不是野蛮人,不能老喊打喊杀。”沈卿卿莞尔。
“大姐姐怕是连见人的脸面都没有了,还跟谁喊打喊杀?”
带着嚣张的女声由门外传进来,主仆俩就看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沈依依不请自入。
桐月看到她双眼都能冒出火,沈卿卿倒是微微一笑:“猪狗不如的都顶着张iàn pi到处溜达,我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没脸。”
若说吵架,沈卿卿是没怕过的。沈依依刚端了挑衅的架势,就被她一句猪狗不如骂得脸色铁青,抖着唇半天没有憋出一个字。
“哼,千方百计回来又如何,你以为你一个孤女真能嫁入侯府?早年人家就没有看上你,痴心妄想!”沈依依好大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眼里都是狞色,“你现在也就只能嘴上痛快了!”
“嘴上痛快?”沈卿卿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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