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谨致。”
贾母的手微微颤抖,一遍遍的抚摸着“预报佳期”这四个字,连声把鸳鸯叫来,吩咐她把那暻花暖凤盒拿过来,将婚书放在里头。
等贾政走后,贾母兴致颇高,又让鸳鸯拿了她的私产单子来看,又把黛玉叫来,一块吃的晚饭。
贾琰并不大知道府里的事,吏部已经放了今年各地官员的补缺情况,他这两天忙着跟虞老先生商量去哪个地方好。
他的意思是哪里穷往哪里去,这样比较好出政绩,可是虞老先生说他太想当然了,改变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每年的官吏考核无非就是那几个标准,一个是赋税,一个是科举。赋税依靠农民种地,一春一冬,两三年能有大改变就算不错,科考是看你管辖的地方出了多少秀才,举人,进士,这个更是要从小要抓起的。如果大多数人连饭都吃不饱,那更不可能供养出士子。又穷又落后,这两个都是连在一起的。
还是富庶的地方好,在这个基础上,锦上添花总是件比较容易的事,想做点什么,人力物力都能跟的上。
贾琰决定听取虞老先生的意见,最后选择了苏州的关乡县知县。
半个月后,朝廷的调令就下来了。
贾琰接到的任命竟然是梧州的同知,从六品。
他以为是虞老先生在背后出了力,谁知道虞老先生也是一头雾水。
虞老先生沉吟了一会儿,道:“这次吏部审核的官员,是周旷昔日一个老部下的儿子。”
所以,应该是周旷在背后打了声招呼,至于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是要拉拢他。
贾琰并没有跟虞老先生讲过滁州的事,只让他带了封信给周旷,这次便将滁州的事细细告诉他。
“先生,”贾琰心里隐隐有股不安,他总觉得事情不对劲,“我在滁州铸造了一批兵器,在信上也说明了,按理说侯爷该接受了这批兵器该上报朝廷,可是现在一点动静都没听到。而且,我听他的意思,沈家私铸兵器的事他是早就知道的。”
虞老先生笑道:“你多虑了,周旷这孩子我知道,他是谋定而动的性格,现在不动手,可能是时机不到,他是我看着长大的,朝廷那时候主和,反战,我那时候也是主张以安抚民生为要,户部吃紧,打仗的后勤根本跟不上,周旷不但要管着前方的战事,还要抽空上书跟朝廷上我们这群老顽固酸文人打机锋,最后硬是守住了边辽,将几十年来都骚扰边境百姓的敌军赶到了僻山里。”
“这二十多年,他伤了腿,两个儿子也都战死沙场,如今仍是茕茕孑立,想起当初我们群臣对他的攻击,我心甚愧,他是朝廷百姓的功臣。”
贾琰不语,这些事情他都知道,昌远侯周旷为保皇一派,他无儿无女,据说不仅伤了腿,也伤了根本,不再可能有子嗣,他也不投靠任何皇子,从战场下来后主动就交出了兵权,圣上因此甚为倚重他,几乎是故意将他扶持起来对抗逐渐势大的沈家。
可是一个侯爷,为什么兵部吏部都要插手,为什么这么急于拉拢人才,紧紧是为了对抗沈家给圣上表忠心?
他并没有在滁州一事上立多少功,周旷早就知道这件事,那么周旷想拉拢他,就是因为他于铸造兵器上有些用,这么看重这件事,却也没有很强硬的要求他去兵部,贾琰觉得奇怪。
周旷不掌兵权,又是外姓人,谋逆的事不可能成功,就是成功了,他又没有子嗣,谋逆了传给谁呢,恐怕这也是圣上对他放心的原因。
所有人都知道昌远侯跟沈家是对头,两派针锋相对也是许多年了,圣上也是乐见其成的,他要用周旷打压沈家,贾琰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才将信给了周旷。
可是如果,周旷跟沈家不是对头呢?
贾琰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觉得自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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