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燕妈妈也过得了无生趣。丈夫死了，女儿不在了，她一个人还有什么盼头？杜阿三有时候会过来玩弄她。当他玩腻了别的女人，就会想到她。

    这天深夜，杜阿三穿着军大衣，大摇大摆地敲开了她的屋门。

    她穿着睡衣给他开了门后，闻道了一股酒气。

    “你喝酒啦？”她问。

    “少啰嗦！给我倒杯水来。”杜阿三不耐烦地说道。

    “今天老子不开心！他们在会上批评我。你，你，过来，想办法让我舒服舒服。”杜阿三喷着满嘴酒气。

    春燕妈妈倒来一杯温水，缓缓喂给他喝。

    杜阿三是本地人，父母都是农民。兄弟姊妹五个，他排行老末。父母兄姐从小就宠着他，惯着他。让他养成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习惯。由于其他兄姐都没钱读书，父母只供他读到了初中毕业。于是，在家里他是威风凛凛，谁得罪了他，就要吃他的拳头，或者遭到他的冷嘲热讽。

    在社会上当上红卫兵，他比谁都积极，凶狠。于是爬得很快。从无名小卒，做到了县革委会主任。而他的理想是要一级级升上去，永不停步。

    在婚姻方面，除了看上春燕外，竟然没有一个女孩让他动心。为了排遣男性荷尔蒙的冲动和能量，只有抓取那些有点姿色，又不会反抗的女人充饥。

    现在，政治运动已经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狂热了，北京的指令也不像过去那样密集了。甚至有些冷落了他的这个县城。他没有了外援，本地的政府首脑们也变得小心谨慎起来。有些人纷纷指责他的极左错误路线。

    今天晚上省里就派人过来，召开了县党委扩大会议。对他滥用职权，过度使用暴力的做法，进行了不点名的批评。而他心里有数，说的不是别人，正是他。

    他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末日，可是，又心有不甘。他的理想远远不止于此呀！于是，他的心里面焐着一团矛盾的烈火。春燕妈妈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

    杜阿三要求春燕妈妈像哄婴儿一样的哄他入睡。给他拍背，给他抚摸。直到他睡着为止。

    在梦中，一群男男女女的厉鬼正在追杀他。在恶风凄雨的夜晚，吓得他到处躲藏。可是厉鬼们就像长了千百双眼睛，他躲藏到哪里，立刻就能发现他的踪迹。于是，拿着大刀奔跑的厉鬼们不停地追杀着他，令他魂飞魄散，腿脚发软。

    “我的妈呀！”突然他大声尖叫着坐了起来。满头汗水，面色苍白。

    “怎么啦？”春燕妈妈也醒了。

    他再也睡不着了。回想梦里的情景，还在心有余悸。

    面对身边不再年轻的女人，他的心里蕴藏着复杂的情愫。

    春燕妈妈由于没有了生活的希望，早已衰老了许多。快近五十岁的人了，面容有皱纹，头发有白发。

    杜阿三穿着睡衣在房间里踱步。神色时而亢奋，时而凄迷。

    春燕妈妈起身悄悄给他披上一件军绿色大衣。

    杜阿三却忽然变成了暴君。一把将军大衣猛地甩在了地上。顷刻间猛扑过来，将春燕妈妈撂倒。

    “说：是不是你去省里告状了？是不是你想害死我？说！”杜阿三像只老虎一样两手紧紧地掐住她的脖子。

    “没，有，我没，有。”躺在地上的春燕妈妈，被掐着脖子，说话都透不过气来。

    “那为什么，他们个个都看我不顺眼？！啊！为什么，你说！”杜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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