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没关好,白色的窗帘正被风吹得翩然。
窗台望出去是一片山野,风中夹送着花香林果气息,隐隐地有归鸦传来一两声。山中的野山茶凋落,落在昨日落过雨的积水泥潭里。
傅有叶半天才收回了视线,他躺在床上。依旧是发呆般地看着这间房间。
洁白整洁的家具装饰,处于小山野的半隐居别墅。
只有上了年纪,还有几丝附庸归隐品味的人才会买下这的房子。
傅有叶在这里养了五十几天。
江新越确实很懂得疼人,腾出了环境特别寂静适合养病的房子,供养着一个在圈内几乎人尽可/夫的人,可谓大方和宽慈。
虽是山清水秀,景好粮够,傅有叶在这里养得越发消瘦,没精神。
整日睡到黄昏才方可醒来,夜里空着两只眼睛,望着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睡。到了白天,才能一点点地痛苦入眠。
山风依旧灌入房间。
送进了山谷里不知名的花果芳香。
清新,凉爽,和带着寂寥。
躺在床上,一遍遍地回忆起那个血色景象
在傅有枝的逼问下,你是喜欢我哥,还是喜欢我?
霍景时选择了沉默。
傅有叶越发想记起他当时沉默的面容,是难言之隐,还是不忍揭穿。他越想弄清楚,越是弄不清楚。
为什么要去弄清楚了?
听个含糊dá àn假装着开心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要庸人自扰自寻烦恼呢?
傅有叶翻了个身体,动作牵带着身上依旧有些隐痛。他面容有些透白,天边尚未黑透,窗边的余光,映在他眼底,有几分落日昏灯的古意。
飞鸟在窗边远处的山际掠过,留下了一声声凄然的啼鸣。
傅有叶从床上爬起,翻出背包,装一两瓶水,一件雨衣,就出了山中别墅。夜里有些小雨,淅淅沥沥,山里没有路灯,天边银月隐去。只有傅有叶手中的sh一u ji电筒,映得眼前黄水泥潭一片粼色。
傅有叶走出那个山的时候,夜雨小了许多,西边那弯细月,终于浮出了点点光色来。
霍家自从前五代起,就代代是英才辈出,前几代里还有沾红的功/臣。也由得他们属自家的墓园极大。墓园大得,每一座墓地也是将近半到一亩的规模,真是可谓蔚为壮观c居高至伟。
傅有叶出现在了霍家墓园里。第一次,他想给自己修改个描述:他出现在了,无边无垠的,霍家墓园里。
要找到霍景时的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傅有叶边打着微弱的快没电的sh一u ji电筒,边安慰着自己。
墓园很大。每块墓地也很大。
你想找这块地是不是葬了霍景时的,要走到这块墓地的正入口,或者是翻过一块块墓地间修建起的中间分隔墙,走到墓地中央,拿起光源弱的不能再弱的sh一u ji屏幕,照一照墓碑上那黑白照或者是那姓名。
每一块墓地到墓地中央的墓碑的路途,很长。
每一块墓地到每一块墓地的正入口之间的路径,也很长。
傅有叶打了半天灯源,走了三四小时的山路,中途打了个的,坐到了霍家陵园。然后翻了个山坡爬上来,找了快六七小时的墓地。竟然还没看完墓园里的墓地的一半。
sh一u ji的灯此时也灭掉了,进入了自动关机状态。
傅有叶走累地站了下,银月如钩,朦胧微弱的光洒落在他身影上,有种孑然一身的落寞。
“你在这里干什么?”
身后传来了两个站岗不知是守陵人还是带u qi哨兵,傅有叶回头还未看清两人,直接将地被放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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