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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里有各种各样的啤酒,知道我为什么独独选了雪花么?”吴恬恬的这个问题提得很是蹊跷,对于酒,我没什么研究,也不知道各种不同牌子的啤酒到底有什么差别,反正喝进我嘴里,除了苦,别的啥感觉都没有。或许我长着一条暴殄天物的舌头,没办法理解酒友们的世界。
“你知道么,希希,雪花可是里面最便宜的一种。”吴恬恬见我没接话,于是自顾自地继续说。
听吴恬恬这么一说,我大概就明白了吴恬恬这句话的用意了。按照吴恬恬选择事物只挑最贵不挑最好的习惯,雪花啤酒怎么地都入不了她的眼。可偏偏,在今天,她吴恬恬就是看上雪花了。
“那你怎么就挑了雪花呢?”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应该提这样一个问题,好让吴恬恬接着往下说。
“这是我喝得第一种酒。”吴恬恬伸出食指在我面前比了一个1,“我当时就觉得,这世界上怎么有那么苦,那么难喝的饮料,可大人们怎么就那么乐此不疲地一瓶一瓶地往自己的肚子里灌呢?”
“我当时不懂,以为他们就是喜欢那个味道。我想,或许喝多了,就会觉得这味道不赖了。可是我都把自己喝吐了,都没觉得它好喝过。”
“那你怎么就挑了雪花呢?”我又问了一遍,吴恬恬说了那么大一圈,还是没说到重点,我还是不知道她既然觉得雪花那么难喝,可为什么还要喝呢?
“可它是我第一次喝得酒呀,它根深蒂固地留在了我的舌尖上c心头上,怎么也忘记不了,即使它那么难喝,可我还是总会怀念起它的味道。这是一种瘾,一种没法戒掉的瘾。”
这样的瘾,是不是跟我喜欢黎丘齐的瘾一样呢?即使明知道再无可能,还是会想念;即使知道再无机会,可仍然会期待。这种瘾像是一种慢性的不治之症,不会即刻要了你的命,也让你永远都好不起来。它仿佛比世间任何一种具有实物形态的病毒,更加地顽劣和根深蒂固,无药可解c无药可救,只有静静等待它终有一日,将你我彻底吞没。
“希希,你明白这种感觉么?”吴恬恬转头问我,她不知何时点起了烟,此刻的她正待在一片薄荷味的烟雾,美得像个仙女,颓得像个恶魔,却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让人怎么都讨厌不起来。那些烟,也因为吴恬恬,变得不怎么呛人了,我竟然一点都不排斥。
我猜,她说雪花啤酒是假,想说顾翊才是真的。只是她还不知道,应该怎么从自己的嘴里,说出顾翊这两个字。或许只需轻轻的一声,她之前所有的淡然,都将不复存在。
“恬恬,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吴恬恬看着我,像是觅到了知音一般。“我就知道你是懂我的。”
可我懂归懂,吴恬恬终究是和我不一样的。我不知道,现在那个远在厦门的顾翊摆在了吴恬恬的面前,她到底会作何选择。即使她已经决绝地回绝了他,可这跟雪花啤酒是一样的道理。他是她的第一份感情,即使青涩艰难c即使她曾经认为他是个污点,可她却不可能忘得一干二净。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在吴恬恬打开第二罐啤酒之际,我问她。
“我也不知道。说实话,从厦门回来,我就再也没想过也没打算过会再见他。”
这话,我百分之百地相信。当时吴恬恬躺在病床上暗自神伤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要找他。即使她知道,只要她找他,他一定会出现的。
“可他怎么又回s市了呢?”
这个问题,我很是好奇。不是说,顾翊一家是为了躲债才离开s市的么?难道,现在的债都还清了?
“顾叔叔他,去世了。”
“什么?”虽然我没见过顾翊的父亲,可听吴恬恬这么一说,对我仍然有一种无形的冲击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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