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扭头便走,回到他的埋伏区去了。
雩山山主吓了个心胆俱寒,死盯着地上被李天虹抓断的长剑,抽着冷气向蟠天苍龙们:
“总提调,这……家伙到……到底是……是谁?”
蟠天苍龙怎敢说?惊恐地说:“文老弟,问不得。”
“他们……”
“他是咱们新加盟的人,千万不可惹他,他的脾气躁,生xìng孤僻。别看他平时笑容满
脸,其实骄傲万分,目中无人。千方不要和他斗气。”
“他的艺业……”
“可用深不可测四字形容。文老弟,不必问了,伏下,正点子来了。你如果想见识李天
虹的艺业,等会儿必定不会失望的。”
果然不错,正点子来了,渡口方向,一个人影正绕过前面的坡脚,大踏步而来。
且回头表表安平。
他在凉亭中静坐假寐,听到两村姑用银子打发另一村姑去找艄公,留下的两村姑,正是
他认为双目有些眼熟的两个人,暗中便留了心。
他安心等候,一面养神,一面留心对方的动静,不敢大意。他明白,五湖浪子既然请来
了追踪的人,决不会就此罢手,必将千方百计追搜他的下落,此距顺山仅一日路程,可说仍
是险地,岂敢大意?
弓鞋踏雪声入耳,渐来渐近。
“她们要进亭来了。”他想。
进亭避风雪,理所当然,但两村姑不至候渡棚躲避,反而到八方透风的凉亭来,委实令
他起疑。
他的双目上半部已被头巾所遮,他所看到的视界有限,只能看到五六步外的地面,有人
走近时只能看到双脚的下半段,看不到双膝以上的部位。
首先,他鼻中嗅到阵阵淡淡的幽香,这种香他不陌生,一嗅便知是那些小家碧玉所用的
薰衣香,与脂粉香完全不同,从香气中便可大概分辨出女人的身份。
“唔!确是村姑,但……但她们却生着一双明亮澄清的眼睛,可能这一带山明水秀,女
孩子生得不同凡俗。”他想。
因此一来,他几乎撤去戒心。
凉亭不大,北风劲烈,微粒状的雪花被罡风刮入亭中,能避雪的地方并不多。他所坐之
处在西南角,可以看到东面的码头。凉亭坐南朝北,他是斜身倚坐,眼角首先看到踏上亭来
两双不大不小的棉弓鞋,接着是长及鞋面的青布棉裤管。
亭中有人,两村姑不以为怪,但仍在亭口略一踌躇,然后到了亭的东南角。在亭柱下放
下两个小包裹,目光灼灼地向外倚柱假寐的安平打量。两人会意地轻颔螓首,淡淡一笑,除
下头帕,不经意地抖落身上的雪花。
几颗雪花溅落在安平的身上,他不加理睬。
男女授受不亲,规矩的女人,决不会厚着脸皮向陌生男人搭讪,双方僵住了。
安平看不见村姑的脸部,未留意她们的表情。
久久,身材稍高,看上去年长些的村姑向同伴一打眼色,发话道:“珠丫头,怎么那位
张嫂还没将艄公找来呢?真急死人。”
“谁知道呢?她拿了我们的银子,恐伯迳自回家去了,不管我们啦!”叫珠丫头的小村
姑答。红艳艳的小嘴噘得高高地,娇憨的神情十分动人。
“我看,我们还得自己去找找着,在这里等,要等在甚么时候?万一家里的人发觉我们
逃走了,派人追来岂不糟糕?”
“这里我们人地生疏,离家已有二十多里,艄公住在何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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