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位多管闲事寻根究底的人。那晚我在吟菊院相好粉头处渡夜,
半夜起来发现瓦面上有夜行人经过,一时好奇,便上屋跟踪,发现一个身材玲珑穿夜行衣的
女人,隐没在敬业钱庄的后院,身上带有脂粉香,而且身材凸凹分明,所以知道是女人。这
女人轻功身法十分高明,幸好距敬业钱庄不远,不然只怕无法追踪她!她的轻功吓我一跳,
不敢再跟上去,同时我也无暇过问,在暖被窝里抱女人快活,不比追踪不明路数的夜行人舒
服得多么?所以便转回吟菊院,不再过问。”
“哼!你就凭这点线索,便断定这是警幻仙子么?”
“其一,九江府轻功有如许惊人的女人,舍仙子其谁?其二,警幻仙子在早些日子,便
指使甘心替他卖命的人,像北丐、黄山练气士、入云龙等人,全力搜查三厂的人,不许那些
鹰犬们在九江逗留。其三,第二三两天,三厂曾在敬业兑银票的六名鹰犬先后被杀。因此,
可以断定那夜入敬业钱庄的女人是警幻仙子。”
“你这老狗胡说八道,凭你自己的臆测,便武断地诬陷警幻仙子。哼!不割掉你的舌
头,你还会在外兴风作浪信口开河哩!”安平恨声说,刀尖向南丐的嘴巴徐伸。
“住……住手,听我说……”南丐恐怖地叫。
“你还有话说?”安平将刀尖停在南丐的下唇上冷笑着问。
“那警幻仙子夜间出没时,蒙在脸上带一条织花黑网巾,五官yù隐yù现,令人看去倍增
神秘。那夜的女人,脸上带着同样的织花黑网巾,当然是她,古某与警幻仙子无仇无怨,为
何要还陷她?这是那晚在下所看到的实情,信不信在你,何必迫人太甚?”
安平收了刀,将南丐放下,冷笑道:“你偌大年纪,做事全凭意气用事,只知损人利
己,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仅凭黑夜一瞥,你使兴风作浪的胡说八道加人于罪,你算什
么江湖好汉?你记住:今后行事,没抓住真凭实据之前,不许你无事生非乱造谣言,不然,
哼!在下会收拾你的。带着你那两个爬不动的同伴,赶快给我滚离峡江镇,这儿的事已经够
麻烦,用不着你这浑水摸鱼的老jiān巨滑推波助澜。明天辰牌初如果还未离开,在下必定将你
埋葬在这儿,信不信由你。”
南丐有生以来,第一次受到这种令他痛心疾首的折辱,死瞪了安平一眼,一言不发地走
向两位门人。
安平过了桥,迳自走了。
南丐替两个门徒起出暗器,幸好百宝囊中带有金创yào,撕衣袂裹好伤,扶着两人走向丁
家。
“师父,这家伙到底是谁?”宋坚咬牙切齿地问。
“是周家所请的安姓少年。”南丐恨声答。
“这人是何来路?”
“我会查出来的,江湖人的姓名虽可改变,人却改变不了,他绝保不住身份的秘密。怪
事,他为何要追问警幻仙子的事?这是一条线索,让我冷静地想想。”
不等天亮,师徒三人咬牙切齿地离开峡江镇北行,东方发白,在离镇五六里处,碰上了
昼伏夜行匆匆南下的五湖浪子杜天奇,和一群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英雄好汉。他与五湖浪子彼
此并无jiāo情可言,但曾经见过面,为了打听消息,硬着头皮上前招呼。
安平乘夜返镇,距驿站还有半里地,突见路侧树影下,站着两个黑影,不言不动像是一
对幽灵。
他深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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