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也分为两段,前段是男贵宾室,隔了五间小客房,有一座小厅,客人不必出舱,可以倚窗
观赏江景。所以中舱的佳客,是不用到舱面透空气的,出入的的门户在两侧,有舷板过道往
来。后段是女客舱,女客更不会出外抛头露面。后舱是船夫的宿处,他们的活动范围也限于
中舱以外各处,除了送膳食之外,不听到招呼,决不敢擅自进入中舱打扰贵客。
因此,船行两日中,前舱的旅客们,谁也不知中舱载了些什么人,是男是女更一无所
知,反正概略地知道,偌大的中舱,只住了十名贵客,与前舱的拥挤情形大不相同,有钱的
大爷是不会住前舱的。
舱面发生血案,惊动了中舱的贵客,两名青衣劲装大汉,领着一个年约半百威风凛凛的
穿锦袍贵客,急步沿舷板走道到了前舱,排众而入。
中舱的后段女客舱中,也闪出了两名少fù。看打扮,是一主一婢,主美婢俏,风华绝
代。
主人梳盘龙髻,珠翠满头。水湖绿织花坎肩,窄袖子同色绣富贵花蜀绸春衫,迤地百褶
裙,小蛮腰的鸾带上,挂了一条隐约可看到金花影的彩巾。粉脸桃腮、樱口带媚,一双水汪
汪的钻石明眸媚光流转,透出勾魂摄魄的光波,一颦一笑万锺风情,薄施脂粉益形生色,动
人身材纤合度,凹凸分明,足以令登徒子心动神摇,令狂蜂浪蝶沉醉。这是一个浑身是火
的女人,尽管她所穿的衣裙是冷色,她仍然是一团火,一团可令英雄豪杰溶化的烈火。
她的侍女也美,美得不像个侍女,却像那些道学夫子娶来玩赏的侍妾道学夫子们通
常娶妻是娶才不娶色,妾则相反,愈美愈佳。
但是,这位俏侍女却不好惹,瞧,她左手抓着一把连鞘宝剑哩!可不是摆场面的饰剑,
宝光四shè,确是价值连城的杀人家伙,如假包换。
主婢两人不走舷板过道,飞升舱顶,站在风帆的桅杆下,向船头眺望。
后面高出舱顶的舵楼,舵工和两名助手兼控帆的师父,突见桅下出现了两个女人,大吃
一惊。
“狐仙!”控帆师父失声叫。
老舵工见多识广,一巴掌拍出低喝道:“噤声!你不要命了?咱们这趟船走了运,载了
不少五湖四海的英雄好汉,唯一保命的办法,是少管闲事,不必大惊小怪,沉着应付,不然
老命难保。”
锦袍贵客大概对昨天发生的事早有风闻,举手一挥,两名青衣随从乘欧阳玮不备时一闪
即至,一人用冷气森森的匕首抵住欧阳玮的腰眼,喝道:“不许反抗,除非你不要命。”
另一人到了安平身后,如法pào制。
锦衣贵客鹰目炯炯。向两人沉喝道:“你们被捕了,江上杀人,还有王法么?”
欧阳玮脸色一变,冷笑道:“原来是你,姓张的,你怎知小爷我乘这条船?”
姓张的桀桀笑,意气飞扬地说:“如果连你小鬼也盯不牢,咱们内厂的人岂不成了酒囊
饭袋了?本应原打算到南京再擒你,但你在船上杀人,可能畏罪图逃,迫船家靠岸起旱,本
应岂不多费手脚?因此为防范于未然起见,这时乘机擒你归案。”
“哼!你并未完全成功。”小家伙冷笑着说。
“请放心,船上不会有你的朋友,你不必指望有人救你。常雄,制他的穴道。”
青衣人左肘应声顶出,撞中欧阳玮的身柱穴。身柱穴在第三脊椎骨下,被制后浑身发
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