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仲碌和小师妹,还压根没跟他们交上手。
日头开始偏西,暑热却并未消散。草密树稀c几乎无遮无蔽的小山头上,十几具残破不堪的尸体横七竖八,血污脏器遍地都是,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招惹了无数虫蝇嗡嗡而至。
小师妹呆呆的立在半山,还摆出一副冲杀的姿势,却见那张往日里清秀中带着勃勃英气的面孔,此时却是一阵红一阵白。突然间她一声干呕,便委顿在地,苏仲碌赶紧上前扶住,却见她已经晕了过去。
那边厢安霖也是汗出如浆,四肢如筛糠般颤动,显然是脱了力。可小七还坐在地上没完没了的大哭,安霖只得慢慢的挪到她的身边,一边耐心安抚,一边查看伤势。小七这个没脑妞刚才玩自杀冲锋摔了跤,右膝擦掉了块皮,安霖吼来刚从车底下钻出来的安寿,要来水囊,冲掉伤口上的泥污。身边没有伤药,就嘱咐小七不要包扎也不要触碰,保持伤口干燥,这点卫生知识他还是懂的。
“安郎君,此地不宜久留,贼兵和官军都离此不远,还是速速离去为妙。”苏仲碌扶着刚醒过来c还是气息奄奄的小师妹过来说道。
“那该往何处去?”
“此处只有这一条路。往前贼兵和官军怕还是乱作一团去不得,往回虽有强人为患,却未必一定碰得到。我记得离此往回十里有条岔路,说不得有村镇可以落脚,不如一试?”
安霖也没什么好主意,就由得苏仲碌。
夕阳西下,一马一骡一驴载着五人向着渐落的夕阳逶迤而去。
“我跟人拼命的时候,你死哪去啦?”
安寿一身是土,鼻青脸肿,滚得跟地老鼠似的,牵着骡子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扮可怜:“郎君,刚才小的本打算挺身护主,奈何被那溅起的烟尘迷住了眼,一头不知撞到何处就晕了过去。小的对郎君可是忠心不二天地可鉴啊,就算有人想动郎君一根汗毛,小的也必舍身护主死而后已”
“滚犊子!你倒是真会晕,正好晕到车底下。”安霖毫不客气的打断安寿的胡说八道和连天马屁。安寿这一天来的作为他都看在眼里,却没真心责怪。这人哪,有什么本事办什么事,这货就算跟他吹的那样挺身护主了,也不过赔上条命,还能有啥用?他也没指望安寿办啥正经事,跟在身边吹个牛打个屁c端个茶送个水的也就行了。
真正让他气不打一处来的另有其人。
“我说老苏,你们华山派除了扔人就没教过你点别的?”
“无上天尊,贫道来自华山,而非华山派。”苏仲碌跟自动纠错机似的不知几百次纠正安霖的口误。
“少扯这些没用的。你师父老孙到底是让你来保护我的,还是让你来玩杂耍骗钱的?”
“安郎君,师尊命贫道与师妹护送居士北上,贫道自当遵从。然贫道乃方外之人,皈依三宝,守持杀c盗c妄c淫c酒五戒,亦不可破。”苏仲碌难得的一脸正经,朝安霖解释道。
“少来,你们道士又不是和尚,谁说不shā rén了?”安霖朝着还有些委顿的小师妹翻了个白眼道。
“大道本无形,修行非一途。贫道自持本心,本心即道心,一心纯真,上可通天,下能格幽”苏仲碌宝相庄严,口沫四溅,滔滔不绝的念起经来。
“得了得了,既然你不想伤人,还学武功干吗?省下时间多念两段经多好?”
“非也非也。习武于己可强体护身,于人可匡扶正义c惩恶扬善”苏仲碌大概今天扔人累傻了,有化身唐僧的迹象。
“停停!你不打不杀,扔扔活人就能惩恶扬善了?”
“贫道自艺成下山,与人交手四十三次,大多是路见不平,以武止恶,至今未亡一命c未致一残。每一战后,皆以道法教化,将作恶之人引入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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