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宇文成乾等人仿佛对昨夜之事一无所知,对安霖还是不冷不热的。众人匆匆用过早饭,便会合了镇外的甲士,继续一路北上蒲津关。
安霖不知道的是,他刚刚离开客房,便有几个黑衣人悄悄潜了进去,把整个房间翻了个底朝天。
“你是说这个姓安的竟有游侠力士般的手段?”宇文成乾听了黑衣人的报告,表情有些惊讶。
“启禀阿郎,小人等整夜守在安家郎君屋外,为防意外未敢窥视,但是里边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安家郎君确实与那女道士交过手,但时间很短暂,他呼唤小人入内时,女道士已经被一起种奇怪的手法制住动弹不得。今早小人自此搜查了那间客房,发现了些东西,小人以为是那个女道士遗留之物。”
黑衣人说着,双手奉上了几片断剑的碎片和一个光秃秃的剑柄,眼见宇文成乾挥了挥手,便躬身退下。
“这几枚碎片断口光滑c大小几乎如一,显然是被重手法一击震断所致,我于家祖堂的老供奉的手段也不过如此,这个姓安的竟是如此厉害?”于建轻嘶了一口凉气,身边的元c裴等人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匹夫之勇不足畏,这小子最厉害的可不是这手功夫”宇文成乾的脸色却早已恢复如常,顺手将几枚碎片扔掉,随意的说道。
越接近永丰仓,官道上的哨卡就越多,不时还有几十c成百的官军游骑呼啸来去,一张张画影图形的通缉令贴得到处都是,安霖的画像便赫然位列其中。可是面对这支近千人的队伍在官道上大摇大摆的武装游行,官府却视若罔闻轻易放行,好几次安霖都跟他的画像脸对脸了,就站在旁边的捕头却好像个个都是重症脸盲症患者,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好像昨天一名从五品郎将和五百精锐的左骁卫骑兵被人如同羔羊般宰杀殆尽这件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过,好像凶名赫赫的卫尚书暴跳如雷夜之间连发的三道追缉文书压根就没存在过,好像上千人的甲士肆无忌惮的持械出行严重违反朝廷律令这件事谁都没看见过一样
安霖很不喜欢宇文成乾,但是对这支可以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横着走的队伍,他满意极了。
此时此刻,京兆郡郑县境内。
华阴县县令王仁山和县尉赵正,还有县里带来的近百名差役c民壮以及从驻军借来的两队郡兵,正押解着两名钦犯逶迤行至黄土岭下。
王县令一路都在琢磨着这趟差事,心情有些忐忑,又有点小兴奋。
前天夜里,王县令已经搂着刚刚纳进房的第六房小妾上了床,却被两名径直闯进来的两名军汉粗暴的拖了起来。王县令刚搞清楚状况还没来得及由惊转怒,军汉们就塞给他一份文书和两个全身上下c包括头脸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犯,然后扬长而去。
经年老吏出身的王县令一眼就看出文书是真的,可却是左骁卫大将军府发来的军令!大将军府什么时候能够插手政事c对他这个文官吆三喝四起来了?不过王县令不过匆匆瞥了一眼这道莫名其妙的军令的内容,刚刚升腾起来的怒火和压抑下去的欲丨火就统统化为乌有,欢喜得差点要在后衙裸奔。
这封文书与其说是军令不如说是一份交接单。大意是屈大将军在潼关平叛时抓到两个嫌犯,疑似与杨逆玄感有些关联,却与军务无关。屈大将军无心插手政事,加之嫌犯原籍华阴,便移交给华阴县,请王县令押解两名嫌犯至京师交给刑部卫尚书。至于功劳,屈大将军刚刚阵斩杨玄感,一战平灭几十万叛军,区区两个蟊贼人家压根看不上,统统扔给了王县令。
须知华阴乃是楚公杨家一脉的郡望,王仁山这个县令在华阴县一干就是七八年,敢说跟杨家没有什么牵连?自杨玄感事发,王县令的屁股就像坐在了火山口上,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生怕那天早晨一睁眼朝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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