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着阿妮趁着轰炸稍有间歇立刻冲出去,阿妮手眼勤快,临跑出去还不忘了把桌子上的银元拿走。
“往团部跑!那里是最安全的!”我大喊着在交通壕里狂奔着。
阿妮跑了几步,见我跑去的是不同地方,就喊着:“安大哥,你又去哪里?”
我摆着手示意她不用管我,我跑向了我们的炮兵位置,可是不仅仅是炮兵见不到人影,那两门pak战防炮都被拖进了防炮洞里。
九二步炮的炮弹呼啸着砸了过来,情急之下,我就近挤进了一个散兵防炮洞里,这里本来就挤了两个人,我再挤进去,根本就是把一半身子暴露在外面。
炮弹在我不远处爆炸,爆炸产生的热气炙烤着我后脖颈,为了躲避爆炸带来的杀伤,我几乎是把自己的身体紧贴着防炮洞里的两个家伙。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土,冲着躲在洞里的两个已经看不出人样子的丘八大喊着:“炮兵哪去了!为什么不开炮还击!”
其中一个喊回来:“团长命令,防御为主!”
我跌跌撞撞的又冲出去,交通壕各个散兵防炮洞人满为患,每个洞里最少挤进去了两名士兵。
两岸长时间温和的对峙,让我们放松了神经,就连这种简易的散兵防炮洞,都是明显的数量不够,平时偶尔的炮击没有让我们产生足够的危机意识,似乎日军的炮火永远都会是那样的零星。
我在硝烟弥漫和爆炸声匍匐着前进,总算是这里距离指挥所并不远,我一路蹭着蹭进了指挥所。
黄文烈站在指挥所的观察口,正举着望远镜看着对岸密集的炮火,对我像地老鼠一样的钻进来,他一点也不意外,头也不回的说:“你那个防炮洞炸塌了吧,早和你说过你应该加固它,怎么说也是一个营部,马马虎虎的倒是像一个散兵防炮洞。”
我在指挥所里没看见阿妮,心里就有些发慌:“团座,阿妮没来过吗?”
黄文烈依旧是头也不回的说:“来过了,不放心你,又跑出去寻你去了”
我气得大叫:“团座!外面都炸开了花,您就由着她出去和炮弹赛跑?您干嘛不拦着她!”
黄文烈这时才回过头,看了看我一身的硝烟,说:“你的狙击手说走就走,比一个猴子跑的还要迅速,你要我怎么拦得住她?”
我知道他说的没错,以阿妮的性子和在大山里练出来的敏捷身手,也实在是怪不得黄文烈。
我:“团座,为什么不让炮兵还击?”
黄文烈:“日军这么密集的炮火,我们只有区区两门小炮,这时候还击,用不了几分钟,我们的炮兵加上战防炮都会被炸的渣子都剩不下。”
这确实是无奈的事实,就像是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子打架,小孩子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护住重要部位,而不是去试图还手,还了手只会招来更严重的殴打。
在黄文烈说话的时候,一枚榴弹炮击中了指挥所的上层,巨大的爆炸声刺痛着人的耳膜,但是指挥所的防炮能力确实不一般,虽然挨了这样的直接重击,也只是震落了一些灰土而已。
我既羡慕又带着酸意说:“您要是把我们团所有的防炮洞都弄得这么结实,何苦我们东躲西藏的,像老鼠一样被炸的四处乱窜。”
黄文烈:“我们的物资,还没有宽裕到把每一个防炮洞,都修建到这种程度。指挥所能够修筑的这样坚固,是汪专员特意关照的结果,这上面的铁皮圆木都是汪专员特意从军需处调拨来的,汪专员担心日军突发一炮就会让新200团指挥失灵。”
我悻悻的说:“汪专员来见龙湾来的这么勤快,与其说他是担心新200团的指挥失灵,我看倒不如说,他是担心他自己的安全。”
黄文烈放下望远镜:“背后对刚刚救了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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