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亲手复仇,好么?”永德闻言,精神一振,跪地肃然揖道:“是!”还待要叩谢,君贵拦着道:“别磕了,脑门都破了。就算你不心疼,我不心疼,鹭娘看了能不心疼么?起来吧。”
侍卫军营。都帅营房。
昏暗的暮色中,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李重进与一个脸生的精壮青年从中走出来。那青年在门口向李重进揖别。李重进点点头,又嘱咐几句保重的话,那青年答应了,再揖而去。
营房外雪地扫净,支起了一个高高的柴火堆,火堆上方悬着一只拾掇干净的肥羊。终于等到雪停了,李重进的亲随部将徐令则等人在肥羊旁或坐或站,挤挤挨挨围了一两圈。众人嘻嘻哈哈叙谈着,鼓捣着,等待羊肉烤熟。京中禁军营里常见的是取暖的小火堆,这种大篝火一般在野营时才会支起。但李都帅喜欢大气象,何况又招呼了一众亲将来吃烤全羊驱寒,自然排场要大些才过瘾。
李重进送走那精壮青年后,过来与部将们坐到一起。外层的羊肉已经熟了,香气四散。众人拿匕首一绺一绺切割下来,蘸了作料享用。早有侍卫军小校们送上酒食。大家借酒蒙脸,抢夺着,又推让着,闲聊着,又争论着,没上没下玩耍得好不热闹。
他们聊天的内容,除了坊间奇闻,自然少不了军中闲话。目下军中最大的闲话话题,就是殿帅张永德之父被凶徒刺杀一事了。
“……你们可是没瞧见,殿前军那帮人,这两天都跟丢了魂似的,放屁都不敢太响!”“嘿,他们主帅成天脸黑得雷公一般,他们还敢放屁?现在是:说话,恨不得含在舌头根儿底下当蚊子哼哼!走路,鞋底儿碰了地面都不敢出声儿!”
“不过,张殿帅也真够可怜的,青天白日的,家里遭这么大个事儿……”“要我说,这事蹊跷啊……张防御也不是普通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遭了毒手……”“可不是么?要说这盗贼胆子也忒大了,谋财就谋财吧,害什么命!也不看看害的是谁!”“怎么没看啊?不是说是他们家部曲干的么?那就是冲着张防御去的!”“哎哟,是么?!这……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就不是人能干出来的呀。”
“诶诶,听说那天,这事儿一出来,张殿帅就进宫去对着官家哭了一大场。官家好意抚慰半天,说是要让他挂帅后军入唐,亲手抓了凶徒为父报仇呢!”
这当儿,一直沉默不语的李重进不屑地“哼”了一声,冷笑道:“什么大逆不道?依我看,这事儿也不全怨别人,他爹真是有点自作自受!”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一呆。片刻,纷纷好奇怂恿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都帅,给属下们讲讲!讲讲呗!”李重进喝了口酒,睥睨道:“你们哪里知道,是他爹看上了那部将曹澄的黄花小闺女,非逼着娶到自己屋里做了妾。曹澄气不过,伙同几人半夜摸到他爹房里,手起刀落,把人给杀了,这才逃到江南去的!”众皆愕然。
两日后,殿前军帅营内。
屋内只有身着重孝的张永德和一名军校。军校对张永德附耳说了几句,张永德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军校肯定地点点头。
张永德大怒,顺手抓起桌案上的一个瓷壶猛摔到地下,咬牙道:“李重进,你欺人太甚!”军校忙劝道:“殿帅息怒!息怒!”
张永德在屋内愤怒地来回走动,走了好几圈,忽然停下脚步看着军校:“这种事,他怎么会知道?!……他跟江南人到底有什么关系?”“殿帅,这个……属下还真不知道。”“那还不快给我查?查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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