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另有原因,那就一定是与钱粮有关的原因。
他蓦然感到一阵寒意。君怜握住了他的手。
“我大意了。”他站起身来,“我立刻就让王朴去查,看看此事背后有没有什么隐情。”
数日过去。晌后。朱雀房中。
君怜倚在朱雀榻头的软垫上,陪她一起调弄瑶琴。君怜身子沉,已经不方便弹琴了,只好坐在一旁看着朱雀摆弄。琴名“九烛”,是一张流传有序的古琴,朱雀及笄那年高医正所赠,恰巧与君怜的瑶琴名“三辰”相映成趣。朱雀后来请名匠用螺钿在琴头镶嵌了一只朱雀图案,其纹样用的就是青鸾当年常绘的三羽九绒翘尾款式。
朱雀来到澶州已近半年,还是第一次将“九烛”拿出来。光是擦拭,就慢慢擦拭了半天;然后正音,又慢慢正了半天。好容易一切就绪,朱雀又去从新焚了香、洗了手,这才安安静静坐下来,抚了一曲《渔樵问答》。
曲罢,君怜拊掌赞道:“竟比上次弹得更好了呢!”朱雀笑道:“不能算好。要论抚琴,还是青鸾最擅长,她八岁就能弹《幽兰操》。我么,我就是《沧浪》弹得最惬意,别的也不肯深学了。”
君怜道:“你可还记得前年咱们在齐州见到海棠姊姊?那次席间,她校试你我身手……”
朱雀道:“自然记得。那时你抚的是《秋浦》,我抚的就是《沧浪》。”
君怜笑道:“……海棠姊夸你琴艺有进益,要你继续找师傅学,可是你懒,你不肯。”
朱雀道:“哼,‘绝圣去智,大盗乃止’。陶渊明还‘好读书不求甚解’呢。学那么精专,不就辜负大道混元之意了么?何况,天赋有异,我无论怎么学,也不可能比青鸾弹得更好;就像她无论怎么学,都不可能比我更会研制丸药,更会术数演算一般……”
君怜嘲笑道:“总之都是你有理!等几时得了空,我去教会廷献抚《沧浪》,那时看你还进学不进学?”
朱雀不屑道:“廷献每天忙得团团转,哪有功夫学琴?你若是能教会他弹《沧浪》,我就去学《潇湘》,怎么样?”
君怜道:“你别太骄妄,欺负人家不得闲。廷献会弹《酒狂》,你知道么?”
“真的?没听他弹过啊。”“我猜的。有一次我以‘三辰’弹《酒狂》,他在旁边听着,情不自禁就拿手轻轻比划起来了。我瞥见他的拍子和手势,明显是会家子呢。”
“……嘿,这个廷献,还真是你家捡到的宝贝。”朱雀含着一丝调谑道,“又会干活,又会武艺,又会抄经,现在居然还会抚琴?他十一岁就到你家来了,这些杂七杂八的本事,都是打哪儿学的呢……”
“唉,我也不知道。”君怜叹了口气,“廷献那个样子,你最清楚了,别人便问,他也不肯多说—最多就说是小时候见识过。”
朱雀道:“若是你问,没准他就说了呢?”
君怜摇摇头。
俩人正闲聊着,忽然房门轻轻推开。廷献赫然出现在门口,就好像他一直在外面偷听她们谈话,直到听不下去了,才毅然闯进来打岔似的。君怜和朱雀对视一眼,忍住笑互相挤了挤眼睛。
廷献不明所以,恭谨地向俩人施个便礼:“大姐儿。姐儿。”然后方向君怜道:“太保回来了,请大姐儿尽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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