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障消失之后，苏丙军，廖然等一群人已经在原地等了九天。

    他们找到一座附近的大楼，驻扎在楼顶，即便楼下风云变幻，丧尸和其他幸存者们纷纷涌入这个区域，他们也等在那里不曾离开。

    他们在等的就是廖苏二人彻底摆脱怒血丹的副作用，等待他们实力恢复。

    清晨，楼顶上的棚子里，人们在雨中陆续醒来，老周带着老婆走到角落里的灶上，开始为大家准备早饭。

    没有人说话，这些天的气氛始终有些沉郁。

    人群中央的两具担架上，躺着双目紧闭的苏丙军以及睁着眼睛，脸色灰败的廖然。

    苏丙jun1 zhǎng叹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疲惫的双眼，他看着一旁的廖然，脸上满是担忧。

    “女娃，你这样只会伤害自己，没有了林季，你还可以有其他人，没有必要为了血亲之外的人迷失自我，不管我们是修真也好，修武也罢，终究修的是自己，你要三思啊。”

    “苏前辈，林季也是您的徒弟，您觉得，他还活着吗？”

    “这几天你都问了很多遍了，我”

    “请你回答我！”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我请愿他死了！女娃，我老了，也累了，找不动了，我连我的儿子都找不到，我不能再去找林季了。”苏丙军的黑发已然变得斑白，他脸上的皱纹也似乎变得深了一些。

    “死了好，死了至少像个英雄，他最后被活过来的飞行怪物带走，就算没有死于坠落，也会因为虚弱而被丧尸撕碎。”

    说到“撕碎”两个字，苏丙军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地痛苦，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脸色也变得坚定。

    他挣扎着直起上身，一把抓住了廖然的肩膀，用力摇晃起来。

    “他死了！廖然，你醒醒吧！”

    “他死了？”这最后一句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她喃喃着重复了几遍，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林季死了，他才刚刚向我表白，我，我还答应了。”廖然在这九天中第一次哭了出来，她是哭得那么用力，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不停地抽搐着。

    人们无言地看着这一切，失去的多了，整个人就会变得麻木。他们不像廖然，能撑这么久都不承认某些东西的失去，他们的眼泪早已流干。

    淅沥沥地雨声似乎在配合着悲伤的情绪，良久，泪流满面的廖然抬起头来，她看着苏丙军，抽噎着问道：“苏前辈，我是不是丧门星？从我小时候就有人这么说，为了这爷爷还和他们闹得很不愉快，是不是我克死了父母，克死了爷爷，然后又克死了林季？”

    她的眼神毫无焦距，脸上的眼泪无声地流淌，像是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苏丙jun1 zhǎng叹了一口气，把手掌放在她的肩膀上：“只要我没死，就永远不会有人这么叫你。”

    他看了看棚子外的雨滴，眼神有些释然。

    “人老了，有些事该了断的却断不了，这样吧，等我们实力恢复了，就出发去找林季，这次真的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到他，大概比找到我儿子容易多了吧。”

    廖然挣扎起来冲着苏丙军磕了一个头：“苏前辈，谢谢您的成全，我替林季拜谢”

    她直起身来，脸上的神色冷漠，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世道已经变了，我一个废物一样的女子，本来不想管，可有人夺走了我的一切，就算再也要不回一星半点，我也要报此血仇！”

    苏丙军看着这个眼神中透露出疯狂的女孩，口中喃喃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众人尽皆叹息，躺在远处的老吴冲廖然挥手道：“廖姑娘，你要报仇，算我一份，活着干，死了算！只要你给我治伤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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