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杅紧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道:“听说,江湖很大。”
扶夏点了点头,道:“是很大,听说北边的北奴也有一个江湖。”
陈杅睁目,道:“江山与江湖,你说谁才会存在的更久?”
扶夏愕然,呆呆的看向陈杅,然后又低下头诺诺道:“只想与公子更久”。
陈杅一愣,然后嘴角翘起没再调戏跟随自己多年的一等丫鬟,道:“本公子可是天生大才,等将来到天下第一之后那还不是想过多久便过多久?”
扶夏抬起头,眼神中紧迫又透着一股欣喜。
并州大雨连半月,多地遭受水灾泛滥,而汾河水位一度超过渡口石柱最高刻位,涨水近八尺。
八月初二,并州祁阴郡坝溃,京晋雍漕运受阻,大船难行。
紧邻祁阴郡的淳山郡内,流民遍地。
陈杅伸手掀开马车布帘看着窗外灾像眉头紧皱,虽然淳山郡因地势多山而免遭水患,可也因此成了其他郡流民眼中的乞食地,目前只是附近郡的流民前来乞食淳山郡守已经勉强,若是等多些时日其他郡的难民听到淳山郡竟未受难蜂拥而来那便是天灾之后的,相比于天灾无情,更为凶猛。
漫山灾民东进路上,一辆双辕马车在人群之中逆流而上。
灾民之中许多人以畏惧的眼神看着那架双辕大车,那是有钱人才能坐的。但也有人眼漏凶光之人望着装饰豪华的马车蠢蠢欲动,不过当看到马车前后提剑之人便不敢再多看一眼,生怕被那两个拿剑之人发现自己图谋不轨。
即使是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民,骨子里对富贵人家的恐惧却仍旧存在,不敢逾越一步。
东进人群之中,一个白发老翁牵着一身泥污小女孩走在路边不敢往人群中走去,那里人太多,而自己早已不年轻了,若是与小女孩走散便再难找回。老翁看了一眼自己的的孙女轻叹一声,拉着小手继续跟着灾民的方向走,背上布囊里是自己在溃坝前从家里抢出的仅剩的粮食,虽然不多,但两个人省着点的话差不多能到淳山郡城,到了那里与自己的两个儿子汇合便算是安定下来了,只是不知还能不能再回自己的村子,这等大水老翁几十年来还是第一次见。
通往淳山郡城的官道上一个衣着破烂中年汉子盯着人群中的双辕大车看了一会,最后摇了摇头,车前车后两个持剑人看起来实在不好惹,尤其是站在车后的那位背上的剑匣光宽度看起来就足有三寸多,真不知是有多大力气才能使这等大剑。
中年汉子挠了挠头望向另一边左右张望的略微年轻年轻的一个汉子,自己二人当时在镇里闲逛根本没来得及带上任何东西,肚子里早已饿的咕咕作响,这一路上只抓了一条草鱼生勉强算是垫了肚子。
必须要找点吃的了,不然迟早变成这一路走来看到的路上浮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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