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情绪逐渐恢复平静,从心里开始为盈盈感到高兴,毕竟黄府财势比自己家大多了,再者,盈盈未必做了黄泰的干女儿就看低了自己的儿子。
王大和盈盈收拾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就在王母炕上,三人吃喝起来。王母看着盈盈和自己的儿子王大,心里乐开了花。她琢磨着如何成全他俩。傍晚,秀娘过来把盈盈接走,王大和母亲自然有些恋恋不舍。
王母做事雷厉风行,主意拿定,没过几日便开始张罗,她找来媒人,到黄府提亲。
黄泰一见盈盈便非常喜欢,并且非常同情其一家的遭遇,自己也是在南迁的路上遭劫,导致骨肉分离,大儿子至今生死不明,同病相怜,自然增加了几分亲近感,他也挺喜欢王大,尤其是卦辞中有“邻家福男,承继香火”的语句,使他对王大格外看重,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对黄家来说是个福星,将干女儿嫁给他,他就是自己的女婿,就是一家人了。
听了媒人的说辞,黄泰很是高兴,便叫秀娘把盈盈叫来,问她愿不愿意嫁给王大。
盈盈满脸绯红,回道:“盈盈全凭爹爹做主。”媒人大喜,急忙将喜事告诉王家母子。王母喜极而泣,亲自焚香,告慰亡夫在天之灵。
一月之后,黄泰张罗,将盈盈嫁入王家。
谁知王母病情反复,盈盈入门不到两月,老人便与世长辞。
黄泰索性叫王大夫妻搬入自己大院。王大本是忠厚老实人,帮着岳父管理宅院,处处小心谨慎,深得典横和黄泰喜欢。
因长安初定,天下还不太平,劫匪扰民事件频发,典横便向黄泰建议,招募几个家丁看家护院。黄泰欣然同意,交代王大招募了十个家丁。于是,典横重新干起了教练之职,指导家丁舞刀弄棒。
王大知道世道凶险,学些防身功夫多有裨益,便和家丁一起,跟着典横习武。典横早就有意收王大这个徒弟,见他主动来学,自然喜笑颜开,尽心尽力指点督促。尽管王大年龄偏大,骨节僵硬,但他勤学苦练,拳脚棍棒也学得有模有样。
习武之余,王大也喜欢读圣贤书,四书五经多有涉猎,尤其是易经。
自从“牛飞复返,载妇驮金”的卦辞应验之后,王大视岳父为神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平日里便在易经上下功夫,希望也能够学得老岳父的卜筮绝技。但易经实在是深邃难懂,王大已经将易经背诵得滚瓜烂熟,至于卜筮,却依然是一头雾水,不知如何下手。他与黄泰虽有翁婿之名,但毕竟妻子只是人家的干女儿,老岳父独步天下的卜筮绝技怎肯轻易教人。他每次鼓起勇气想向岳父请教,都欲言又止,偃旗息鼓。
却说勤奋和天赋总是遮掩不住的,王大学易入迷,每日将那易经背诵十余遍,即便是睡梦中,也常不自觉地吟诵。王大夜间用功,白日便精力不济。
有一次,在带领众家丁练完武后,王大便在后院习武场边的遮阳棚里睡着了,边睡边嘟囔着易经的经文:“大过:栋桡,利有攸往,亨。初六:藉用白茅,无咎。九二:枯杨生,老夫得其女妻,无不利……”
典横到习武场巡视,听到王大打着盹还咕咕囔囔地背诵着什么,仔细一听,原来是在背诵易经,不觉暗自点头。
典横也是易迷,对易经经文非常熟悉,听到王大能在睡梦中背诵易经,心里暗自佩服。要知道,易经经文总共有一万余字,能够背诵到这种程度,实属不易。
这时王大已然察觉到面前有人,睁眼看到典横,连忙起身给师父施礼。
典横道:“你也喜爱易经!”
王大腼腆地笑了笑:“只是觉得好奇!”
典横道:“你岳父可是个中高手,多向你岳父讨教。”
王大为难道:“我知道我自己笨,我怕我爹看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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