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几千里远来,被人笑话,岂不冤枉?他又太不知趣,你看昨夜听说云林庵尼姑有点姿色,便不知如何是好,恨不能当时赶去,也不问问人家是何来历。我想一个窑烧不出两样货色,那姓张的教师决不是什好货!起身以前,他二人鬼头鬼脑,背人说话,跟着便要先走一步。我明知他们是见我不肯冒失惹事,想仗迷香赶往云林庵去找便宜。听昨夜主人口气,那小尼姑不论有无来历,必不好惹,多一半要碰大钉子。能够整个身子回来,便是运气。凭他也想把贼花子除去,那我们也无须和人打赌了。我看此人功夫甚深,人必不止一个。许兄和他是老对头,如何也不知道他的底细?”
另一中年瘦贼方说:“这贼叫花,我在长江下游连遇见他两次,均是一人。说来惭愧。最后一次,我们共是六人,竟被他一人打败。我回去苦练了两年,才将飞刀学成,到处寻他踪迹,均未寻见。此次经一好友引进,往见芙蓉坪曹山主,不料会在这等荒村之中狭路相逢,又与诸兄相遇,真个再妙没有。此贼自己强讨恶化,到处欺人,偏和江湖上人为仇,一与相遇,必受其害,千万不可放他逃走!”
话未说完,忽听林内笑骂道:“你们这伙瞎眼贼!老爷因为连日不曾睡好,惟恐失约,昨夜便来此守候。方才你们由我面前经过,我正伸懒腰,竟会瞎了眼睛,一个也未看见。我如不守信约,稍一出手,少说也把你这个无耻狗贼的瓢先摘了去。你们要想以多为胜,只管一拥齐上,范四太爷决不在乎。如其说话不是放屁,便用车轮战,一个挨一个过来纳命便了。”
说时,范显早由林中擦着睡眼缓步走出,因在野地里睡了一夜,越发泥污狼藉,神态又是那么粗野。身上衣裤东拉一片西破一片,露出两条泥腿和身上黑紫皮肤,活像一个常年乞讨为生的恶告花化。
贼党早已怒发,待要上前,均被为首的拦住,并令众人后退,冷冷地立在对面,等他把话说完,冷笑道:“姓范的,凭你有多大本领,也敢发狂!自来双方动手,虽是胜者为强,但都有点过节礼数,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狂妄的鼠辈。不错,我们人多,但是事前没有想到你是一只独脚狗,杀你这样一个贼叫花,何用车轮战法!你也不必胆小害怕,本来昨日我弟兄数人,只有三个被你冒犯,本意等你约了人来,一对一分个高下,后又遇见许氏弟兄,说是和你有仇,才同了来。现在由你挑选,仍是一对一,你没有冒犯的只作旁观如何?”
净波和江母早看出为首那贼本领最高,看神气这头一人范显就不免要吃亏。要是头阵便被人打败,就是有人相助,转败为胜,也不好看,以后如何做人?方代担心。范显好似知道对方强弱,哈哈笑道:“你不必装腔作态,至少也是五六个打一个,何在乎下余三两个鼠贼?这些假话老爷不听,便想溜走两个,老爷也有地方寻他。自来擒贼擒王,本当先杀你这贼头,又恐万一他们害怕,分间逃走,我只一人,岂不费事?你先叫这两个姓许的过来,我倒看他下了两三年苦功练成的飞刀是什么玩意!杀完他二人,我老爷再出拘票,一个接一个点名挨刀。这样我省点力,你们也可多延一点时候。”
范显说话刻薄,神态又极强做,声音洪亮,震得四野均起回应。为首敌人始终从容不迫,若无其事,一任对方口出恶言,声色俱厉,始终和没事人一样。崖上诸人旁观者清,一望而知那是一个能者。范显虽然xìng暴气浮,听那语声,功力也不寻常,强敌当前,众寡悬殊,仍是目中无人,想必也有拿手。
江母因知净波厌恶范显,就是相助,也必等到他吃了小亏之后。觉着再不好也是吕门下,不应旁观。陈英也随同力劝,请其早作准备。后听双方一对一,净波又坚不出场,只得到时再说。再看前面,那两个姓许的瘦贼已纵上前去。范显方喝:“你两弟兄一同领死也好!”为首一贼大喝:“许兄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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