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时间都是沉默不语,也从来没跟他告诉他做人的原则和道理。虽然有时候哑叔对师父的命令也有些不满,但也只是隐藏在眼里,化作了一丝丝的无奈,而在这无奈之下,自然也无法去教他什么叫为人、什么叫为已。
后来行走江湖,他也只知道按师父的指示去办,按师父的命令去做,在他心里,早就认定了只要是师父说的,便是对的。师父jiāo待下来的,自己必需去做,并一定要做好。从来没人告诉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他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是对还是错,更没想过什么事是为人,什么是为已?
后来师父避走,再没下什么命令,他与杜千金千里奔波,两人一个刚出家门,年少无知,一个是非曲直不分,两人更是依xìng而为。一路上象这样戏弄别人的事情数不胜数。两人都是嘻嘻哈哈,不当一回事,何时又去想过是对是错,是为人还是为已。
因此,郭浪也渐渐的以为了,只要是依自己的xìng子去作的事,那便是不会错的了,至少自己心中甚感欣慰。
好在人心本善,他和杜千金还未入岐途,依两人的xìng子也只是做些恶作剧而已,否则以这种想法,两人若是觉得杀手放火也是心感欣慰的话,那两人早就入魔道了。
世人入世,一般都有人父母师长教导。什么忠孝仁义信,廉洁荣耻谦,大多在少时皆已深入人心。虽有些入魔成邪者,但其少时心地绝不坏,大多是由后天的一些经历所至。
但郭浪少时滇淳流漓,后又无人教导,依自己的xìng子行走江湖,大多数是神神秘秘,认识的人少之又少,更是见不到什么人来教导他。他也渐渐的对自己的行为不足为异,还以浪子之xìng深以自居。没想到自己所至认的人生道理竟然被素梅指为“与那些只知为人,不知为已的自私小人没什么两样”,教他如何能不惊?
郭浪为素梅的几句话一震,又沉思了下去。“你只顾自己高兴……”“你只顾自己得意洋洋”只觉得素梅这几句话字字在耳边回dàng,突然之间,也确实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有些不对了,也确实觉得自己做的有些事有些过分了。
他第一次对自己所认为的人生道理产生了动摇,一时之间,惶惶无主,脑子里杂乱无章,思绪纷至沓来,回忆象额头上涔涔而下的汗水,一滴一滴地从眼前滴过。
他忆起了小时候滇流时看到一个汪洋大盗临死时的干嚎:“我没有错,我没错!我抢来的东西就是我的,谁叫他们没本事呢……”
他忆起了郭家村中人人痛恨的那些土匪们抢到东西时的哈哈大笑:“你们的生死与我何干?老子们发财要紧……”
他忆起了那用长qiāng指着郭nǎinǎi逼她jiāo税时的狂状:“什么叫王法?军爷说的话就是王法……”
他忆起了儿时的惨状,儿时的憎恨,儿时的咬牙切齿……
儿时的经历在这一刻突然间全都被记了起来,想到郭nǎinǎi由于被逼jiāo税而无钱治病以至于病发身亡之状,泪水一下子狂涌而出。
他连忙闭上眼睛,不让泪水再流下,脑海中那些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江洋大盗、土匪、贼军官们的脸忽然融成了一片,一张张脸在脑海里不停的融合,最后渐渐的合成了一张脸,那张脸越来越清晰,渐斩地看清楚了,那张脸竟然是自己的……自己骑着高头大马,身前跪着两个柴夫,一个是大牛,两人不住的磕头衰求,自己却是不住嘻笑……
素梅见他闭上了眼睛,汗水淋漓,只道是自己刚才的话太重,令他难堪不已,便又道:“郭公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只是行事的方式有些……有些不够侠义,还带了一些邪气,不过那不要紧,只要你以后记着多为别人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便不会……不会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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