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送行连棚丶也没有灞水置酒,约莫二三十人的车马队迅速驰过灞桥丶驰过潼关丶驰过函谷关,直奔东都南边的板渚,从板渚换船直入武宁。
李千里与虞璇玑久违地坐在同一乘车上,李千里箕踞而坐,让虞璇玑躺在他腿上。他轻抚着她紧皱的眉头,这行来半月,她像是被下了昏睡药似的,上车睡觉,下车入驿处理一些家务後,也是睡觉,不过就是睡着了也总是这样皱着眉头,浑然不似在东都时那样嘴角含笑。
「夫君。」虞璇玑模糊的声音从李千里腿上传来。
「嗯?」
「晚上你没什麽事要做吧?」
李千里心头一跳,连忙说:「没事。」
「我这几日总觉得闷得慌……」
李千里一咳,暗爽在心:「妳想做点开心的事吗?」
「嗯……有劳你了。」虞璇玑说,顺手在他腿上摸了摸,又睡着了。
李千里大喜过望,毕竟也是憋了几个月,按着西京那几个老不修的说法,也该松一下了。一想到晚上终於有机可乘,不禁喜上眉梢,只是反过来一想,这半个月同吃同住同行,怎麽就没想到问她可不可以松一下呢?望着虞璇玑,李千里突然有点抱歉,算一算也不能算是新婚了,但是他想起她的时候,反而比婚前更容易看到她身为官员的那一部分,常常忘记她已经是妻子。
「爱妻。」李千里轻轻推她,虞璇玑含糊地应了一声,他说:「对不住。」
「什麽东西对不住?」虞璇玑半梦半醒。
「我是不是对妳太严厉了?」
虞璇玑呆着脸,想了半晌才闷闷地一笑,坐起身来,倚在李千里怀中,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不告诉你,叫你猜一辈子。」
两人齐笑起来,虽是大车,总是免不了摇摇晃晃,软玉温香在怀里磕磕碰碰,久旱之人自然也是蠢蠢欲动:「爱妻,那开心的事,能不能现在就做?」
「现在吗?」虞璇玑抬头,李千里点头如捣蒜,她便挠了挠脸:「好啊。」
话音未落,虞璇玑就随即拍开李千里压在她胸口的咸猪手:「夫君,你在做什麽啊?」
「不是要做开心的事吗?」
「是啊!但是你往我怀里摸什麽?」
「开心的事不是就摸来摸去……」李千里有些委屈地说。
「你在想什麽啊……我说的是赌双陆!」虞璇玑摇了摇头,李千里顿时像消气的河豚一样,连脸都皱了起来,虞璇玑见他这模样,无奈地一笑:「你想得紧了是不是?」
李千里哼了一声算是回答,像是个没吃到糖的孩子,虞璇玑笑着哄他说:「瞧你那嘴,都可以吊三斤猪肉了……这样吧!我们赌双陆,你若是赢了,晚上就随便你。」
「当真!」顿时笑逐颜开。
「骗你的,你忘了我还在服丧?」虞璇玑说,李千里这才哦了一声,也不好说什麽,虞璇玑心头柔情顿生,伸臂反将他揽在怀中:「对不住,你好不容易可以出京散心,反而要跟着我服丧,不但不能吃荤食,连松一下都……」
一听到关键字词,李千里大惊失色:「爱妻,妳这『松一下』三字是跟谁学的?」
「咦?西京人不都是这样说的吗?」
「妳从哪里听来的?」
「平康坊里大家都这麽说啊!」
「哎呀!这等话语以後不可以再说!」李千里连忙说,一面心想,难怪那孟母要三迁择邻,嘴上不免唠叨:「宦门妇人好的不学,怎地跑去学那些倚门卖笑的狭邪……」
「夫君这话不对!首先,那狭邪女大多是生活所逼,也有不少本是好人家的女儿,是因为夫家容不得她丶又没有娘家可以回,针黹浆洗缝补又无以维持家计,才狠心走了那路,其情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