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众人脑中顿时浮现了李千里一脸饥渴的表情,不约而同地抖了一下,石侍御抱怨着说「中丞,这说法也太真实了!」
韦中丞笑而不答,听得前面一阵吵杂,定睛一看,果然是一群妇女把李千里围在中间,只见他已经跑到后堂门外,只是宗梅娘挡在门口不让他进去,他只好扶着头上鷩冕任大家的竹杖藤条招呼,口中径自对内动之以情「璇玑,我快被打死啦!好歹发个话,让她们……嘶……让她们别打了!」
郭供奉倒是十分上道,麈尾只招呼台主尊臀,李千里转过身瞪了她一眼「郭供奉!你换个地方打行不行!」
「不行!」
「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要换!」郭供奉直眉瞪眼地呛回去。
「棍子不长眼,你打到我腰骨怎么办!」李千里暴怒地吼着。
「不怎么办,顶多台主新婚躺着让璇玑给你热敷养伤而已。」
「妳!」李千里气结,原本扶着鷩冕的手移下来护着腰,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房门闯「师母,失礼了。」
一群女人惊叫起来,连忙又推又搡地,李千里这辈子从没好好跟女人相处过,只有虞璇玑与王氏对他好些,此时气极,更是发狠想直接撞进房内。此时在一旁笑得捧腹的御史台众人才赶上前来,把李千里与下婿妇女敢死队隔开,田敦礼把李千里架住,小声提醒他的仪容,而韦中丞则是满脸堆笑向大家赔罪,又高喊「新郎等不及啦,要闯关啦,新妇子快出来!」
「新妇子催出来!」田敦礼帮着喊了一声。
「新妇子催出来!」众人连忙跟着喊,吵嚷不绝。
郭供奉见此时已进入催妆程序,便丢下麈尾入内去,不久又开门出来,扠腰吆喝「吵什么吵什么!又不是你们娶妇!新妇说了,从头到尾只听到乌鳖杂鱼鬼叫,新郎的催妆诗呢?」
「鱼鳖不会叫吧?」高主簿不知从何处冒出头来,嘻皮笑脸地问。
众台官见他出现都十分欢喜,郭供奉倒也不例外,只脸上还板着「谁说不会叫?你不正在叫吗?」
「唷?是啊,那我算鱼还算鳖?」
「算大王八!」
「哎唷,凶得紧凶得紧,鱼鳖会叫,我也会叫,所以我是大王八,那郭供奉也在叫,是母王八?」
「哎呀!高主簿与郭供奉,琴瑟和鸣,恭喜恭喜。」
「中丞金口玉言,不敢不敢。」
韦中丞与高主簿一搭一唱,装模作样地作揖,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一物降一物,郭供奉一辈子潇洒豪迈,却从没在高主簿手里讨过好,啐了他一口,倒是没再回骂,把气都撒在李千里身上「喂!新郎!催妆诗啊!」
李千里是早有准备,不悦地眯了眯眼睛,决定之后回去把郭供奉再教育一番,稍稍理一理仪容,清清嗓子,硬着头皮朗声吟诗「玉露金风日影斜,薄云月下迤逦开……将名作姓陇西客,苦等上清天女来。」
众官员听到此处,不禁微笑,原来从前有位生性风趣的郎官,女皇很喜欢听他说笑话,有一回又问他有何新鲜事,那郎官便笑着说「将名作姓李千里,将姓作名吴栖梧。左台胡御史,右台御史胡。」原来当时御史台中有一位御史姓胡,而当时任监察的石侍御有一半胡人血统,而吴栖梧与李千里的名字正念反念都一样,所以他们二人后来就分别被人说是『将名作姓的』与『将姓作名』的。至于以天仙比新妇,倒是常见的,只是李千里以陇西客自居,显然是将未来的爱妻捧上天,而自认凡人了。
果然这首诗对了虞璇玑的味,门一开,薛十五娘率先出来,走到田敦礼身边,而宗梅娘此时已至正堂,所以郭供奉与那些下婿妇女们,便进入房中。两个小婢取了烛笼引路,两个年轻妇人拿着葫芦型的描金大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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