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3章 郎君心(第4/5页)  拍翻御史大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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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所有的建材都换了,因为要为了柳树改盖成小院圈住,你觉得这样划不划算?」

    「当然不划算啦!」

    「所以说,恨一个人,怎么样也不肯放弃恨他,就好像那个笨人一样,原本可以盖成一座高楼,结果因为一棵树就变成矮房子了,与其这样,那不如把树给拔起来。可是拔树后要把地花功夫弄平,拔草则是要拿耙子把地弄好,还不如干脆一开始什么都不让它生根,这样你一下就能起高楼了,对不对?」

    「对。」

    「所以呢?」

    「所以花很多力气恨别人,不如花一点点力气,花一点点力气不如不花力气,这样最划算。」

    「你果然是阿爹的女儿,精打细算从不吃亏!」

    想起幼时在江月山亭里的事,虞璇玑微笑起来,现在想来,都觉得父亲的思考模式跟教育方式异于常人,寻常士人很少花这么多时间比喻到孩子都懂了才罢休。可是就因为自小这样比喻来比喻去,看到这个就想那个,她也在同龄的孩子中间吃了不少苦头,凤翔幕府里的孩子们都说她脑子有病,到最后也只有同胞姊姊跟李元直还愿意护着她……

    她摸摸右额发线里的一个疤痕,有一次姊姊生病没到幕府的学塾里,李元直跟着西平王到西京,她一走进学塾里,就觉得头上一疼,伸手去摸,湿淋淋黑呼呼又黏答答的,又是墨又是血,竟是李元德他们把砚台放在门上,差点没把她砸个脑袋开花。那次的事,是她第一次看见父亲大发雷霆,揪起那几个别人家的孩子就全部抓到竹笼里,放进河里浸了,若不是西平王回来求情,那几个孩子恐怕就没命了。似乎就是那时候吧?李元德就一直很讨厌她,还小的时候,见了她就又踢又啐,长大些则是冷嘲热讽,嫌她脸大嫌她胖说她没娘没家教,就是不敢说她笨……

    是什么时候,对李元德的恨,就像幼时见的那株老柳树一样,深得一拉就痛得要命?虞璇玑深深地叹了口气,她摸着右手腕上的一块伤疤,红得像一滩烛泪,事实上,也确实是蜡烛烫的。她很清楚地记得洞房的那一夜,是何等的屈辱、何等的羞耻、何等的痛苦。若是李元德哄一哄她、若是他温柔一些,她其实也不至于抵死不从,是他一进来就像疯了一样扑在她身上,浑然不顾她是养在深闺的女儿、不是见惯欢情的妇人,她的惊慌,挑起他的暴怒,她惶恐之下喊出四郎,于是开启了长达数年毫无情意的虐待。

    想起来就痛……痛得让她觉得相形之下,其他人根本不算什么。温杞嘛……至少还曾经是个好人,对李元德的恨已经让她觉得痛苦,痛得不想再多增一个怨恨的对象。

    「果儿,我出去透透气。」

    虞璇玑回头说了一声,果儿应了,他们现在是在贝州州治清河城里,魏博采的是个围魏救赵的战略,所以诸将由田敦礼、史诚率领,没有分兵去打更北的深州,而是直击成德首府冀州。而她又不会武功又是个女人,加上身是御史不是大将,自然没傻到去耍女将威风,因为成德悍将丝毫不逊魏博,别说是她一点武功不懂,就是将门虎女,使惯刀枪的,到前线去也是当肉盾牌,毕竟对方一对金槌别说用力砸来,就是让槌风扫到都得内伤,所以她跟着文官们一起留在贝州,帮办军粮,顺便担任与东都、招抚行营、义武镇的联络工作,等到战胜后,还要出来帮忙和事,横竖从贝州过去并不困难。

    虞璇玑走出公事房,在廊下伸了伸腰,绕到后面去看看后院养的几处野草闲花,低下身时,看见腰间悬的那个锦囊拖地,连忙牵起,拍了拍灰尘,心头那些过往的怨恨就好像淡了一些。

    捧起锦囊,里面放着一丸口脂,用个小盒子装着,天门街上初见时,她当时接了那盒口脂就转送李寄兰,东行后开箱子才发现李寄兰又把口脂连金盒还给她,里面塞着一张纸条『郎君心虽冷,朱唇暖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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