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8章 新魏帅(第1/5页)  拍翻御史大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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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耿星河如带,洒落星光如雪,一弯新月如钩,不知为何,这一派天象却让燕寒云想起『大雪满弓刀』这句诗来,那是李千里读的第一首诗。

    他一边命人把晚餐撤下换上酒菜,眼角瞄见虞璇玑快步走出正堂回去换上官服,他拢着袖子站在廊下,堂中郎君自己去换官服,这事他是从来不帮忙的,因为郎君从小就什么事都自己做习惯了。

    郎君这一支在太老封君那代就只当了一任县令,老封君科场蹭蹬多年,到死都只是个乡贡进士,家产为了要支撑家中开销跟老封君应考的费用,也都挥霍得差不多,老封君去世的光景更是凄凉。那时老夫人三十岁、郎君才七岁,根本无力将老封君的遗体迎回陇西祖茔,只得托人安排暂厝在西京的一间小寺里,年轻轻的寡妇带着幼子,家徒四壁不说,太夫人的亲人也远在关东,无法资助,太夫人想不开,三两□□泡了水,一命归西……

    燕寒云抖了一下,那个情景想起来都吓人,郎君那时嚎啕大哭的样子,他也都还记得,真的连太夫人下葬的钱都筹不齐,只得质卖了太夫人留给郎君的纪念──一柄包金的金梳背,勉强买了口薄棺,还记得父母带了郎君去与族中大老商谈,这才勉强舍了祖茔边上一块半石半土的地给太夫人……思及此,燕寒云冷冷地撇了撇嘴角,即使同姓李氏,祖茔也都是公用的,可是谁官大势大就能挑个好的,孤儿寡母,也只配求黄土不盖脸……

    可谁晓得,当年那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是当代国中李氏族人中官爵最显赫的人?郎君当了官、手头一灵便,第一件事就是派燕寒云赶回陇西看墓地,把太夫人与老封君、太老夫人与太老封君的坟全迁出祖茔,七年前郎君做了御史台主,随即重砌墓室,请了当朝文宗权老相公写墓志铭,又向韦尚书磕头下拜求写墓志,请了个一月扫墓假,亲自主持父祖两代的迁葬之礼。

    郎君最讨厌亲戚,亲戚们也都说郎君不提拔、不照拂,可又有谁知道,当年燕家一家三口与这位年仅七岁的郎君在破屋中瑟瑟发抖的过去?又有谁知道,一个小孩眼看着自己母亲因为冻馁绝望而死的痛苦?

    「阿云,去叫田敦礼进来。」

    李千里从堂内发话,一副田敦礼是他养的狗似的,燕寒云应了一声,走出堂外,他的表情变得冷酷而刚硬,牺牲谁都可以,只有郎君不能垮,他望着前堂明亮的几个灯笼,一走出二门的阴影,他微笑着拱手「田少帅,郎君有请。」

    ※※※

    等虞璇玑换上绿袍幞头,一身官人打扮,匆匆赶回正堂时,却见得正堂庭前空无一人,廊下只有燕寒云背手而立,她赶上几步,正要询问状况,燕寒云却示意她噤声,敲了敲门,听得里面应声后才进去禀报「郎君,虞官人来了。」

    虞璇玑等燕寒云出来后才进去,见李千里与一个紫袍官员端坐于堂上,左边坐着一个绯袍官人,显见是田敦礼与华州刺史,她走上前,向李千里一躬「老师。」

    「这是小徒璇玑。」李千里说,又对虞璇玑说「见过田大帅与彭使君。」

    「下官虞璇玑,见过大帅、使君。」虞璇玑遵从师命,一拱手,一抬头,与那田敦礼两下一相,都愣了一下。

    那田敦礼看来与李千里差不多岁数,同样蓄着连腮短须,肤色黝黑,两道长眉斜入发鬓,一双澄澈有神的眼睛,此时见了虞璇玑,也露出诧异之色。

    李千里何等敏锐,见此情,便问「大帅识得小徒吗?」

    「曾于南陵有幸一见。」田敦礼侧脸回答,直起身拱手为礼,一派落落大方「南陵一别已有十年,且喜虞官人荣任里行,愿虞官人青云直上,一路顺遂。」

    「下官初入官场,全赖师尊提携而已,却不知当年故人今为魏帅,大帅国之栋梁,必能镇国安邦,成一番事业。」虞璇玑拱手欠身说,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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