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最近一直被迫留在医院里, 这个地方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消毒水味道,还有大片白得晃眼的墙壁。。
她每天都在数着日子。
第一天。
第二天。
第三天。
在这个地方短短地住的天数里,茉莉觉得自己的人生好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就像两极地区的永夜一样,黑暗将她的世界颠覆了连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地步。
她站在黑暗里, 无论走去哪里,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半点亮光都没有。
“茉莉,你还记得我吗?”
在洁白的病房内,有个穿着白大褂医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朝着她微笑, 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茉莉的手指头蜷动了动, 似乎有了些反应,少女迷茫地抬起头呆滞地注视着坐在自己病床前面的男人。
“你是那位经常给我开营养剂的那位医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父亲每隔一段时日就会带她过来看病,说她身体有些不大好,需要吃点营养药补充身体缺乏的维生素。
茉莉一直都不疑有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吃着除了苦味,什么味道都没有的药片?
k总是在信里说茉莉, 少吃那些营养药,如果想补充身体所需的维生素和矿物质, 其实可以通过食物摄取的。
可是父亲和继母总是叫我记得按时吃。
——
原来。
“原来如此。”
少女苍白着一张脸, 她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有种崩溃的征兆。
“茉莉不要害怕,其实今天我来就是想要跟你好好谈一谈你的那些朋友,你不是说他们都是存在的吗?”
医生赶紧将她安抚下来, 起身把病房里的音乐打开,走到窗户旁将窗帘掀开,静谧的阳光从外界射进苍白的房间,顿时驱逐了黑暗。
医生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少女难受地将自己整个身子蜷坐在床上,把头埋进膝盖上,看上去格外地可怜。
“他们本来就是存在的。”
“茉莉,你能跟我说下你的那位邻居陈忱吗?”
陈忱。
这个名字,一旦被提起,就令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茉莉抬起头看了眼窗外的明媚阳光,眼底却隐约氤氲着灰蒙蒙的雾霾,她突然低下头玩着自己的手指。
“第五天了。”
莫名其妙地吐出这句话,医生有些不解,疑惑地问她,“第五天是指?”
少女没有回答,而是乖巧地回答了医生的前一个问题。
“我跟陈忱从小就认识,可是爸爸却说陈叔叔和阿姨并没有生过孩子……,怎么可能!”
这些天无数个夜,她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自己与陈忱相处过的每一个画面,他们从小时候就开始认识,小时候她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拉着他的衣角口齿不清地喊着哥哥。
长大后他们虽然渐渐离得远起来,可是却一直在对方家里居住,再大一点之后,他……在一个雨夜里受了很严重的伤,她几乎以为他会死掉。
那也只是几乎不是吗?
他的身体是冰冷的。
毫无心脏的跳动声。
可是却总是拉住她的手,将她视为宝贝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又甜又痛的滋味怎么敢忘记?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那种熟悉感就像是侵蚀到了血液里,无论别人怎么去否认。
少女跟医生倾诉了除了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外全部的记得的故事,有时候她会露出奇怪的微笑,有时候布满悲哀的神色。
就像所有的病人一样。
癔病着那些不真实的。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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