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致委婉地表示容韵并不相信算命, 还摆出了自己在四明山脚遭遇的失败经验作为参考。
谭倏听得认真,从失败中总结经验教训,底气更足:“多谢陈仙友指点, 我会计算周详。昔日胡越亦不信命理,到后来也一样被我说服了。”
陈致还想再劝, 就被谭倏用羞涩的小眼神扑闪扑闪地盯住了。
“那你先透个底, 准备计划周详?”
谭倏说:“出其不意,才有惊喜。”
陈致:“”惊喜与惊吓, 不过一字之差啊。
陈致从林家别院回来, 心事重重。
在家对着镜子练习了半天摆脸色的容韵一见到他凝重的神色, 立刻破了功,大跨步跑过去抱腰,又惊又怒地说:“师父!谁欺负你了?谁惹你生气了?告诉我, 我替你报仇!”
陈致低头看着渐渐能碰触到自己下巴的脑袋,微微挣扎了一下:“你先放开我好好说。”
容韵抬头,一脸的泫然欲泣:“师父,你就算生气, 也不能把气撒在我身上。”
陈致:“?”继窦娥之后, 可能要出现一个陈娥。
容韵说:“你以前都让我抱抱的。”
陈致明显感受到腰间的臂膀越来越粗壮有力, 无奈道:“那时候你还小,现在长大了。”
容韵说:“几天前你还让我抱抱的!这才几天,我吃什么就长大了?”委屈得嘴巴都嘟起来, 努力表现出稚气未脱的样子。
但是
他用的是
崔嫣的脸。
那效果就有些惊悚了。
陈致仰起头, 对着西边的太阳, 长长地叹了口气。
容韵抱着他继续问:
“师父,你去林家做什么了?”试探。
“是不是林之源让你受气了?”愤怒。
“你们刚见面不是还手牵手了吗?”郁闷。
“师父?”疑惑。
短短几句话,各种情绪转换毫无痕迹。
陈致无奈地说:“没有。我与林兄聊天十分愉快。”
“十分愉快”一词戳了容韵的心窝子。他不禁想:自己与师父一起这么久,师父愉不愉快呢?就算愉快,又有没有十分愉快呢?越想越纠结,对林之源的忌惮上升为嫉恨,表面却涓滴不露,笑眯眯地说:“师父高兴就好。”
陈致虽觉得他情绪变化有异,但是,他情绪变化经常有异,也就没放在心上。
随着大会结束,房c古两大世家离去,胡家投奔,杭州城又恢复了宁静。现在想来,金陵的房家选在杭州举行大会,明显是趁容家无人做主,吴家自顾不暇,胡家独木难支之际,有意为之。
如今几家回过神来,自然要寻思着报复回去。
吴家最为积极,借口赏荷,邀请容韵与胡念心过府一聚。陈致自然随行。
荷花以品质高洁而著称。甭管喜不喜欢,冲着这一点,几大世家都在家里养上了一池。吴家的荷花也没比别家的好看到哪里去,只是池塘大一些。
好在容韵与胡念心不是真的来看荷花,在池边略站一站,用几乎以假乱真的“欣赏”目光感叹几句,便算是完成任务,在主人的引领下,怡然自得地讨论起怎么对付金陵几大世家来。
吴家作陪的除了曾经登门的吴家二房少爷之外,吴家大房的大老爷也在。与陈致c容韵c胡念心五个人坐在凉亭里,真是凑桌麻将还多一个人看热闹。
吴少爷新掌权,急于展示家主的威风,讲话十分犀利:“房家对付容老弟与陈师父在先,消磨杭州在后,我等若不反击,倒叫他们看轻了我们,行事越发无所顾忌,后患无穷啊。”
胡念心与陈致同时看向容韵,等他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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