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边,且抓住了陈致面冷心热的弱点,将撒娇与哭鼻子应用得炉火纯青,明明是十一岁的人了,还是说哭就哭,让陈致头疼不已。于是,月初下山放风的日子,就成了他每个月的盼头。
又到了一月一度下山的好日子。
临行前,容韵照旧殷殷叮嘱。
陈致听得耳朵生茧,也不知道两人谁是师父谁是徒弟。趁容韵盘算清单,他脚底抹油,直接下山。到了山下,就看到地上摆了很多算命摊子。
自从凤三吉在山里布置结界,四明有神仙的流言就被散播了出去,起先只是浙东一带流传,两年前有个自称是行天道传人的护天真人在这里迷路之后,名声一下子就传到大江南北,引来无数想要修道的人。好在他们在结界外打转,始终不得其门而入。不过,除了他们之外,当年那些死士也没有放弃,有几张老面孔晃了四年,陈致都能够记得他们每次来都多了哪条鱼尾纹。
为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下山之后会戴一张银白色的iàn ju,配上飘逸的长发,宽大的长袍,十足的神棍形象,矗在一群神神叨叨c疯疯癫癫的人中,画面异常和谐。
陈致刚买了米和油,就看到一名死士迎面而来。
按往年三到四个月来一回的频率,今次来早了,离上次才两个月呢。
事出反常必为妖。
陈致对千里迢迢地跑到外面去调查那块刻梅花的竹牌没有兴趣,但是,在家门口顺便t一u kui一下可以。他走到角落,将买好的东西放进乾坤袋,贴上隐身符,蹑手蹑脚地跟着死士身后。
死士拐了个弯,走进一家客栈内,像个普通人一样,找了个空位坐下来喝茶,约莫半柱香后,客栈楼上下来一个人,白面长须,打扮得老成,看着却年轻。
死士一见他就站起来行礼,两人好似第一次见面,互相问询了一番才坐下。
陈致坐在另一边的长凳上,看着他们交谈。
那人自称田自芳,说千里迢迢地从蓬莱跑来,就是为了见识四明的仙阵。
两人吃了早餐,便启程往四明山上走。
陈致有不好的预感,原因无他,就为了“蓬莱”二字。他没忘记,当初要对付单不赦,北河神君就是去蓬莱借的神兵利器。
上山之后,田自芳无需提醒,就径自往他家的方向走,走入阵法后,也不慌张,拿出罗盘,且算且走。陈致跟在身后,发现他们走的方向与凤三吉留下的并不相同,刚要松一口气,前方柳暗花明,直通家门。
这时候也顾不得暴露不暴露了,陈致用定身术定住两人,夹起死士跑到山脚,往草丛一丢,等回去搬田自芳,发现那人已经不在了。
前面就是家,而家里只有容韵一个人!
陈致不敢细想,拔腿就跑。
短短几十丈的距离,愣是给他跑出了沧海桑田c斗转星移的悲怆感,看到好端端站在门口的容韵都没有减轻,直接捞过来抱住。
容韵呆了呆,立刻喜滋滋地抱住他:“师父,你回来了!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
陈致平静了一下澎湃的心潮,将他往身后一塞,警惕地走向院中。
那个田自芳被捆成了一只粽子,像毛毛虫一样在地上蠕动。凤三吉站在旁边,一脸得意道:“看他一表鬼鬼祟祟,就知道不是好人,幸亏我来了,不然就小容韵一个人,一定应付不来。”
陈致头一回觉得他说话这么有道理而没有反驳。
凤三吉说:“他是谁?”
陈致说:“破了你阵的人。”
本打算看完热闹就撤的凤三吉立刻收住脚步,眯着眼睛打量田自芳半天,提起他的后领,去后山审问了。
容韵绕着陈致打转:“师父是不是知道我有危险才特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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