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痒痒。为了这么个幼稚的理由让他来回跑,也太累人了。
崔嫣掀帘,陈致大摇大摆地往里进,殿内各人都投来惊讶的目光。
几个陈朝旧臣下意识地想要行礼,站起来才看到紧随在后的崔嫣,顿时脖子一紧,觉得自己的项上人头即将“不翼而飞”。
陈致佯作害怕地退后半步:“前天还没骂够啊。”
老臣们借机讪讪地坐下。
崔嫣立刻侧头说:“你若不喜欢,我请他们出去可好?”
老臣们又紧张起来。
陈致摇头说:“不好不好。他们虽然不喜欢我,却对你有用。”
崔嫣微笑道:“你待我真好。”
陈致不动声色地抖了抖鸡皮疙瘩,干笑道:“你好我才好。”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吓呆了一殿的人。
好在落座之后,崔嫣就恢复了正常,让各人按部就班地汇报。
陈致看似意兴阑珊,耳朵却竖得笔直,听到城中有粮商哄抬价格时,眉毛微微抖了抖。
一直观察的崔嫣立刻说:“不是张贴了告示,叫他们不许生事吗?哪些粮商如此大胆?”
汇报的是他手下的一名军师,闻言忙道:“有的是以前的皇商,有的是城中世家贵族自己开的店铺。”
崔嫣沉吟不语。
忐忑的旧臣们悄悄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站起来说:“我愿请缨,去各家游说。”
崔嫣看陈致:“陛下以为如何?”
竟然还叫“陛下”?
其他人再度受到惊吓。
陈致说:“游说费时。不如以官府的名义去各家征收粮食,账嘛就先赊着。”
说得好听,这不就是抢吗?
那个请缨游说的旧臣说:“只怕惹人非议。”
崔嫣力挺陈致:“既敢起事,何惧非议。”
陈致摆手:“就以官府的名义,那些世家贵族若是不服,找我便是。唉,不如我下道圣旨吧。”他熟门熟路地翻出一沓圣旨。杨仲举有时一天下十道圣旨,方便起见,干脆都收在柜子里。
旧臣们原以为归降以来,自己可算鞠躬尽瘁,今日与皇帝一比,才知道还很渺小。
崔嫣见陈致干脆利落地写好了圣旨,笑得越发甜:“你这样为我,叫我怎么报答你好呢?”
陈致义正辞严:“当个好皇帝,善待天下。”
旧臣们眼泪都要流下来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没赶上皇帝正常的好时候啊!
又听了些琐事,崔嫣就带着陈致走了。
走到半路,陈致对崔嫣说:“我下了这道旨,城中的世家贵族定然不服,你再施以恩惠,他们就会为你所用了。”
崔嫣淡然道:“那些虚情假意,要来何用?”
陈致说:“等你登基为帝,有些假意也就成了真情。”
崔嫣低头看他:“我若登基为帝,你怎么办?”
陈致强忍住炸脑的喜悦,深沉地说:“我自然是功成身退了。”
“退去哪里?”
“你若信我,就送我去守皇陵,若是不信,一杯毒酒”
“我怎么舍得杀你。”崔嫣抬手,环住他的肩膀,温柔地看着他,“天下太平,只是我对你的承诺。如你不在,天下何用?”
陈致:“”
寒卿的龙气真的很有问题啊!
一入夜,陈致放下傀儡,连滚带爬地上天。
依旧是仙锦池。
依旧是低头擦地的皆无。
“嘘嘘。”
“干嘛?”
皆无一抬头,陈致倒退走——两个明晃晃的黑眼圈透着股死不瞑目的怨气,一双眼珠子黑幽幽c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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