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与长虹交叠,卷走了残兵,卷走了呲铁,剩下不知道多少巫兵面面相觑,留下了暴怒的天吴激荡起层层的雷电在暴雨中锃亮,以及身后叹息的蓐收。
“天庭,天庭啊,当真不可轻侮。”蓐收一面说着,一面掣出长弓,无名金光如同箭芒,带着一种撕天裂地的气势咆哮着冲向了那道缝隙,镗啷啷一声响亮,金光砸在那缝隙之上,波澜不兴。
有些悻悻的收回了大弓,蓐收身后不出意外地传来了句芒的声音:“蓐收,曾起何时,龠兹似是说过,我等的壮志已经消磨殆尽?”
“果然曾起何时,果然人非物是,但是,龠兹若在,我还是要告诉他一句,他错了。”共工淡淡的说着,“仇恨从来不会被消弭,它只会在一次次的有心无意的触动之中沉淀,龠兹他错了,他必须错。”
奢比尸不曾看着诸人,反而眼光盯着正一步步踱回四人所在的天吴,嘴却不闲着:“与死人争嘴,未免太过,不过,句芒,你提这话又是何意?”
“我是何意,何须说得太细?”句芒倒是笑笑,“你们看着,我都猜得到天吴会说什么。”
“可恶!要是(如果)祝融和玄冥在这里,我怎么可能杀不了那个家伙(混蛋)!”
“哈哈哈哈哈,”听到了自己和天吴几乎完全相同的发言,句芒居然忍不住笑了出来,“天吴就算再加上一份力量,依旧好猜啊。”
“句芒!”共工面沉似水的吼了一声,“你这跟龠兹死之前似的样子是要告诉大伙你要找死吗?”
“啊,也许吧,”句芒居然点了点头,“若是天上似刚才那样的好手有上三五十人,你我此去是否真是找死?更何况……还有那个人在!”
“句芒……”奢比尸叹了口气,“我居然不知道,你竟然这么……我一直以为我弟兄十数人中,帝江大哥……帝江以下,烛九阴生来阴骘,共工祝融有失肃凛,天吴过于暴烈,我自己短三分豪气,唯有句芒与蓐收你二人真有大将之姿,我却不知,原来你竟……连我都不如。”
“哦?”句芒转身,目光如刀,“你是觉得,你看透我了?”
“都住嘴吧。”共工开了口,“眼下进退两难,你们说该怎么办?”
“怎么办?”蓐收说着轻轻地弹了弹弓弦,“当然是杀人了。”
他话一说完,句芒便摇了摇头,站在了他身后,慢慢道:“经此一役未毕全功,自然已是前功尽弃,这数亿兵马如今如同锈刃,留之何用?”
“你是说?”
“天庭自不会再与我大军厮杀,此亦我所料也——可惜时间太紧,千年时间如何够我驯出兵马可以战无不胜!”句芒的语气终究带上了三分不甘——当时为共工义气所激,精兵未成本不该贸然起兵,今日大军果成鸡肋,此情此势何亦骑虎难下?蓐收当然早就窥到个中关节,这才一箭射出,既是追杀,更是搦战,句芒与蓐收心有灵犀,自然跟上——他二人自辟地开天以来,往往共行,除非鸿钧、太一这等非常之人,天下间亦没有多少能敌得过他俩联手的人了——观天庭之大,刨开太一、鲲鹏,怕也只祝融一人而已。
于是,那煌煌的神庭中,自然也早就有人注意到他们了:“有几分道气,太浅;有几分豪气,太薄;有几分灵气,太寡;有几分英气,太淡——群巫中,这俩人偏偏有些四不像,却只怕偏偏也是祖巫里最难对付的两个。”白宣侃侃而谈,惹得身边祝融冷笑:“白宣,你说他两人最难对付,那我又如何?”
“祝融,他两人若不难对付,你那手臂又怎么止不住的冒光?”
“嘿嘿,白泽,你说什么?”
“祝融,你当日那一败固然天命,却亦认为,若不是他二人拦你,你也——罢了。”白宣话说到一半,瞥见鲲鹏脸色,便知今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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