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里边,彭波**着上身趴在干草堆上。在他的后背上,横七竖八的大小伤口触目惊心。由于这些伤口都是被水刃割开,伤口失血泛白,伤处附近的皮肤都翻卷了起来。
这次换王超手里拿着蜡烛细心地烤着膏药,待膏药被烤软后,他把膏药一贴一贴地贴在彭波的伤口上。刚刚被烤软的膏药十分烫,当初在王超身上贴膏药的时候,王大少爷的惨叫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而王超把膏药贴在彭波的恐怖伤口上边时,彭波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沉默地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沉默着。
良久之后,王超终于把彭波身上较大的伤口都贴好,长出了一口气,说:“好了。”
“嘞把剑你是从哪个地方弄来的?”彭波终于开口,问道。
“是我老师给我的。他说你肯定会认识这把剑。”
“你说的是昨天的那个人?”
“嗯。”
“他现在去哪儿了?”
“我也不知道,他大概是什么时候走了。”王超虽然这么说,可是两个小时前短短的一瞬间,发生了太多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
王超皱着好看的眉毛,仔细回想着当时的事情。
两个小时前,自己跑来到破庙前。一只幽蓝的长枪朝着自己的胸**来,自己被完全吓呆了。危急之间,只感觉自己的体内有股热流顺着经脉直冲向自己的耳后,然后眼镜的镜片一亮,自己的面前就多了一张盾牌一样的薄膜。
在触到那个薄膜的瞬间,那只长枪由呼啸着的可怕利器化为了最柔顺的水花,轻轻地泼洒在王超的胸前,没有伤到他一丝一毫。
然后,他看到彭波手持利剑,身周方圆十米的空间都变成了灰蒙蒙的颜色,一道黑色的裂纹顺着这片灰色掠过空中男子的身子,那个男人就直接化为两半,两片血淋淋的身子落在地面上,花花绿绿的内脏散落一地。
王超此生第一次看到这么可怕的画面,他的胃里一阵抽搐,腿脚发软,直接扶着破庙的墙壁吐了出来。
他吐得昏天黑地,把酸水几乎都要吐尽。待他终于虚弱地直起身子的时候,却发现彭波昏倒在满是水洼的地面上,而远处的山。
他抬头望着远处的青城派山门。十九年来,他再也没有回去过。因为他怕想起在那里度过的日子。
掌门孙玉国没有孩子,待自己像亲生儿子一样。从清晨到傍晚,他都会手把手地传授自己青城派的武技。虽然他没有怎么夸过自己,可是他在教自己武艺的时候,脸上得意和满足的神情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而到了晚上,孙老掌门还会偷偷地溜到三个孩子的房间里,帮熟睡的孩子们掖好被子。有几次彭波在装睡的时候,看到孙老掌门在和蔼地望着自己的脸。
青城派的“师弟”们年龄都比自己大得多,虽然叫着自己“大师兄”,却都把自己当成亲弟弟一样疼爱。每个“师弟”下山做任务回来的时候,都会给自己和两位小师弟带回一些小吃和礼物,有时候带回的是几串糖葫芦,有时候是一袋奶糖,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在孤儿院的时候没有吃过的。
每当自己武学上有疑问的时候,“师弟”们都会争着给自己演示讲解。尤其是十三师弟黄如毅,甚至还瞒着师父偷偷地教自己剑法。而在学武之余,自己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坐在演武场旁边的大青石上,听师弟们给自己讲故事。在那些日子里,他知道了丑小鸭,知道了美人鱼,更了解了许多武林恩怨和掌门师父年轻时候的糗事……
彭波跪在地上,一件一件地回忆着昔日的事情。
自十九年前安葬完青城派众人后,在独自生活的十九年里,这个铁打的汉子一次都没有再哭过,即使是她离开的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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