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贾琏不急不慢的又落下一子。他手谈之道原本是为了迎逢宣帝而学的,饶是后来从中体会了乐趣,可落子也习惯了让。也就是这两年,身份局势陡然变化,还有个下个五子棋要毁三个子的爹,硬生生让他棋风大变,霸道凌厉非常。
落完子后,贾琏看眼对面开始冒汗的小棋手,眼睛扫过桌案的摆放的香炉,已经不知不觉烧完一柱香时间了。
剩下两柱香时间书法绘画也够!
这种文雅赛事他当年暗戳戳关注了许久,也默默熬夜学了不少绝招,就想有朝一日能以自己才学打脸那些个只会风花雪月的老古董。
可惜,他一掌权,就没人觉得他每晚睡觉都在学习,只道阉奴好色。
想起往事,九千岁丝毫不觉得自己欺负小孩子,因缘际会,有机会现现挺华丽花哨的才学表达方式,也不错。当然像那种非主流的就先忽略。
等以后他掌权了,把人关起来教他!
缓缓落下最后一个“尽”,贾琏看看还在思索的棋手,默默将笔搁置,好整以暇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中人问过贾琏后,便将人的书法朝众人展示。
当看见宣纸上别说狂草所长的“一笔书”没体现出来,便是最基本的字法也难辨,一坨坨的墨水相连,活像幼儿涂鸦。
围观的所有人都捧腹大笑起来,甚至有人起哄让贾琏滚下台,不配为读书人,连最基本的诚信都无。
“贾兄,这便是你不对了。若是不会,我们可以换其他字体,料想贾兄能够三连元,最基本的馆阁体总会吧?”李运将自己的书法命人展示后,目光得意地掠过台下围观的神色,看向贾琏,似笑非笑道:“莫不是琏兄用卿白体?这我倒是汗颜了,未有机会学得一二。”
“李兄,”台下的唐瑞一听这含抢枪带棍的话,忙挣脱开看热闹的贾赦,赶紧上台,悄声:“这是反笔书!前朝大儒方青上奏骂刘瑾用的反笔书!”
“你这小子倒是有些见识。”贾琏笑吟吟地看了眼唐瑞,意味深长的赞了一句,示意小二将自己的宣纸反过来。
当反过宣纸展示出书法的那一瞬间,不光围绕擂台的书生,在上面雅座中的人也齐齐惊愕了。
视野极佳的天字号雅间内,还不知道自己身份已经泄漏出去的温大夫看着自家孩子投过来的询问眼神,哭笑不得:“真不是我教的。我每月就去两天,还得挪半天时间给你赦叔编故事,还下棋,哪有时间教这小狼崽子这些中看不中用的?再说了,我也不会这写法啊!”
说得最后,温大夫眉头紧皱。贾琏似乎太多才多艺了些。
无师自通一词无法概括。
“父亲,笑一笑,刚才逗你开心呢!来,看看,您老白捡的徒弟又赢了一场。现在只剩下画了!”
“你啊!”温大夫看着面前喜笑颜开的孩子,心中一阵钝痛,当年若不是他
还没来得及想当年,温大夫捂捂头,看着把自己秀发当皮筋拉的孩子,气笑了:“司徒药,你这毛病还真跟赦儿一样,再攥,你爹我也要秃头了!”
“麻烦您老好好念,不是乐山乐水的乐,而是快乐的乐。”司徒乐松手,笑了一声:“您老当着我的面不快乐,我我不就一顺手嘛!爹,过去的事情就别想了。大不了我换个身份也能陪着你啊!”
“让你受苦了!”温大夫看看眼前笑得淡然的女儿,眼角余光却不自觉飘向擂台上的贾琏。
贾琏此刻将砚台往展开的宣纸上挥洒过去,然后顺着墨水飞溅的方向,身形恍若飞燕,来回游走一遍。待最后香灰燃烧殆尽,一副梅花傲雪图也好了。
众人:“”
贾赦拍手:“好!再来一个,我要看喷火的!”
贾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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