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被寒毒冰化的身体,“你会死的!”
杜宇躺在和铃的怀里,阵阵梅香使他现在十分依恋,“像如今这样活者,不如死在你的身边……”
“为什么!你应该恨我!”和铃的眼眸中波浪汹涌的海浪滚滚而落,那是深情的流注。
杜宇已无力再讲话,缓缓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我不想你死!”那一刻,和铃才了悟,原来死亡离她这么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会在一个不经意的明天离她而去,而她总会因为享受今日的一时之痛快,而让她的明天,后天,乃至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与悔恨中。
她褪去手腕用来封印妖灵的血灵珠,让妖灵之力无节制地往外泄漏为她所用,她决定冲破封印救活他!
枝头新绿一片,满地枯叶飞舞。扬起的白衣白发,落下的血泪血珠。
和铃将杜宇放在营帐榻上,她对他的不舍是如此之深,深到值得她冲破封印,释放妖灵之力来救活他,值得她放弃自由,放弃自己。
杜宇缓缓睁开眼睛,和铃就这样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起初,他见她时,他心动了;
最终,她见他时,她心痛了。
“我杀你,是为了给哥哥报仇,我救你,是为了弥补我爹娘给你的灭族之祸,从此以后,你我两不相欠。”和铃决然离开。
他看着她走出了他的视线,也走出了他的世界。
谁眼角的朱砂红梅,倾覆了他的繁华一生?那些哀伤终成过往,多年以后,又有谁会记得他们曾经拥有过最美的荡气回肠。就这样吧,从此山水不相逢。
这几日,古蜀人心惶惶,蜀后病榻缠绵,蜀王日日忙碌,整个古蜀鱼凫氏已临近崩溃。
和铃像是没了魂魄的躯壳,她独自一人去了雪山,她听说,那里是雪妖的故乡,她曾经憎恶这种皑皑白雪,憎恶体内的雪妖之灵,现在,一切在她看来不过是过眼云烟,她想看清楚现在的自己,一副落魄、绝望、无依的样子,只有这茫茫雪山,她唯一能够找到不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地方。
她一身冰纨素纱之色,白发未束,任由它在寒风中凌乱,灰白妖瞳中无爱无恨无牵无挂,拖着曳曳长裙,行走在雪山之巅,或许这里将会是她一生的归宿。
天空中,一只雪雕在盘旋,一池雪莲映入她的眼帘,雪遥宫内也曾种有雪莲,只是没有这里的大,池上有蜿蜒曲直的浮桥,走在浮桥之上,宛若回到了雪遥宫,她望着池内自己的倒影,那是个陌生的影子,她伸手,就在触摸到湖面的那一瞬间,影子破水而出,缓缓向她走来,亦是白衣白发,只是白发半绾,固以冰簪,一袭白裙样式简单至极,她的面容与和铃有几分相似,其实,更为相似的是她们的神情,那种历经世间沧桑,参透凡尘情爱,如今一切都可放下的释然。唯一不一样的是她发髻后的一条长长的红色丝带,飘摇在如同瀑布般的白发间,与这万里雪白的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是谁?”和铃问。
“万里雪山之灵所生,千里雪莲之身所育,我叫玄梦。”玄梦缓缓道。
“你就是雪妖?”和铃惊讶,“你不是死了吗?”
玄梦的话语似漂浮在空中,“我的躯体已化,魂魄已散,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曾经留下的一缕游魂。”
“那你为什么要把你的灵魂放在我身上?”和铃有些愤怒。
“你是我唯一的寄托。”是的,和铃是她灵魂的寄托,更是她爱情的承载。
和铃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玄梦望着天空中飘渺的白云,似触手可及,可真当伸手时,却毫不留情地从指缝间溜走。她的目光渐渐望向了万里之外,回忆渐渐飘到了百年之前。
那个时候的玄梦还没有名字,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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