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铃远远看着他,这与寻常的他大为不同,从前,虽也常缄默不爱言语,但在鳖灵面前,他可以谈笑风生地谈论趣事;在自己面前,也可以云淡风轻,温雅如玉地点头微笑。
可是现在的他,眼里透着丝丝戾气,一副胜者为王的气势,令眼下的任何人都一身寒颤。
“你不是我们的王,凭什么呼喝我们啊!”一个胆大包天的汉子扯着嗓子喊道。
杜宇看了一眼他,下面的人有点骚动,均是小声议论。
他伸手,内力一出,将那汉子吸住,缓缓抬手一挥,汉子不可自控地被重重摔到远处的一棵树干上,鲜血从口中涌出,没了生气。
一群人都惊住了,鸦雀无声,随即跪倒在地,“我等愿为首领效劳!”
杜宇看着他们,睥睨天下的眼神里既没有夺人性命的悲哀与忏悔,也没有占领他族的成就与傲气,透过戾气,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淡淡的平静,波澜无痕。
和铃一直就这样盯着他,她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此时充满的都是恐惧,害怕她再也看不清层层迷雾中的他,再也寻不到越走越远的他。
杜宇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中,好像,是一丝悲伤,不过转瞬即逝。
“好!兄弟们喝了这碗酒,从今往后,生死相随,共谋大业!”他仰头一口引尽。
“生死相随,共谋大业!”一群人异口同声,一饮而尽,摔碗立誓。
耀眼的篝火闪烁了一夜,篝火前的歌声起起伏伏,花香随着晚风飘飘悠悠,掩盖了血腥,也掩盖了人群的喜怒忧悲。
夜深,人们都回到自己的帐子中休息,和铃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得这帐子里闷得很。
她蹑手蹑脚走出了帐篷想透透气,上弦月下,她走着走着,远离了帐篷,来到河边,河边的青石上坐着一个身影,看起来如此落寞。
“你害怕吗?”身影出声。
和铃摇头,“不怕。”
“你不怕我?”
“你本心不坏。”
“呵!你知道我的本心么!”杜宇说的讽刺。
和铃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我知道。”
杜宇看着她的眼睛,柔柔的月光落在她的眼中,波光粼粼。
“你又怎么会知道。”杜宇不再看她,自嘲般扯了扯嘴角,拾起石子,扔进了水里。
“因为你和我说话会脸红。”一个说话会害羞脸红的人又怎么会是坏人,至少她知道他的本心,从小就知道。
杜宇心有所动,像那颗石子投入了自己的心湖,漾起圈圈涟漪。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怕。”
“为什么?”
“因为我相信你啊。”和铃莞尔一笑。
“是么。”杜宇眼底覆上了层层迷雾,让人探不到究竟,他看着远处水面的月光,目光寂寥,那个女孩也是这般毫无条件的相信自己。
杜宇有些释怀,“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是给虎球起名字的那位吗?”和铃来了兴趣。
“嗯。”杜宇点头。
“那……”和铃目光促狭地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虽然是自己的故事,但从杜宇的口中讲出来也别有滋味,让和铃渐渐回到了那些孤独却又美好的日子。
“那她会来找你吗?”和铃故意这样问。
“不知道。”杜宇又扔了一块石子。
“你希望她来找你吗?”
“不希望。”
“为什么?”和铃不解。
杜宇言语淡淡,却有着万般无奈,“各有各的人生,我不想介入,也不想她介入。”
“或许她不会这样想。”和铃手托下颌,歪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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