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曦月的离开虽在众人意料之中,却也让天华门付出了惨痛代价。岁星阁被毁,荧惑阁即将失主,太白辰星两阁唯一得了仙身的弟子重伤,只余下段苍远与段伯儒毫发无伤。天华百年辉煌,因二度与南崇一战以致从未有过的重创。
秦望楼被带到荧惑阁时已是面如白蜡几乎昏厥,唐宛乐早已因他重伤思绪混乱,段伯儒自见不得她如此,好言劝了许久方才劝下她留在屋外,同段苍远一道留在里头。
“父亲,让我来吧。”段伯儒褪开秦望楼几乎被鲜血染尽的衣衫,手中灵光渐起正欲动手施救,不想段苍远抬手将他一挡,摇头道:“伯儒,你退下。”
“父亲?”
段苍远对他疑问也不多话,只坐于榻边,伸手覆上他颈边。彩雾缭绕间,点点灵光渐起,段苍远眉头紧拧,只沉声道:“伤虽重却不致命,月儿还是留情了。伯儒该做什么,就先去吧。”
“这……是。”段伯儒自是不好违他之命,只得施礼退下,跨出屋外带上了门。
“伯儒!”段伯儒方才出门,胳膊上却是让人一拉,他自不必回头也知那人是谁,妥帖的掩好了门,才转身道:“师姐,该是冷静些。”
“你怎么出来了?望楼他怎么样?”唐宛乐连连发问,段伯儒如何不知她心急,也不隐瞒,实话说道:“父亲留在里头,说是没事,你放心吧。”他这一句似也未完全让唐宛乐卸下担心,只得一叹转了话头道:“姨娘那里你可去瞧过了?”
他这一问,却是问得唐宛乐泪流不止:“师父她……她不准我们任何人进去,只同秦……同望楼的父亲一道在屋里说话,说的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段伯儒眉头紧蹙,当下也是有些无措。
他心系夏安宁,心系镇星阁,更是放不下已是没了意识的秦望楼,奈何分身乏术,一时数难,不知先处理哪边才更为妥当。他对二十八年前的大战情形不清楚,可却知道一个事实,那便是天华门五阁阁主有唤动仙灵现身助战之能,只是其代价却是被废仙身修为尽失。待到那时,再没什么身份尊贵的阁主,没什么驻颜有术的青春,更没有无碍百年的长生,有的只是那屈指可数的几日性命,直至精气俱散,命归黄泉。
早于大战前夕,夏安宁便有了这番觉悟,也将此打算毫无隐瞒的告之了他与秦望楼,他兄弟二人如何不知事态严重,可若说能毫无拒意欣然接受,自是不可能的。
毕竟失了仙身还可再修,丢了命却再也回不来了。
段伯儒知道自己不能乱了阵脚,一番思量之下权衡利弊,还是决定先回镇星阁主持大局:“父亲之命我不好反驳,姨娘那儿一时也见不到。眼下没有师父在,我需先将镇星阁安顿妥当。”
“伯儒……”
“姨娘重伤如此,自不能再料理荧惑阁。师姐,越是这个时候你越不好没主意。”他不舍又看那屋门一眼,道:“天华虽遭南崇重创,可不该就这么一直垮下去。你留两个师妹在此守着,一有变故立刻让他们寻你来便是,当然也要快些来告诉我。大局为重,荧惑阁现在是不能没有你的。”
他一句话点醒唐宛乐,如雷灌顶,瞬间将她打醒:“我……好,好……我马上……马上去。”
“师姐。”段伯儒反手拉住她的手,眸中担忧尽显,然只是片刻,收敛得一干二净。他松了松眉头,条理清晰冷静非常,一再嘱咐道:“生死有命,我知你心中难过,可我一样如此。命,是逃不过的。”
唐宛乐脱开他手,只点头道:“我……知道了。”
荧惑阁,南苑。
阁中的天气四季初夏,夏安宁原本修为深厚,自是觉不得什么炎热的。然如今丢了仙身,更是耗尽修为,外头虽一阵阵薄薄热浪袭来,然她却是体外酷热体内寒,额上阵阵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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