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行人别过阿祖,离开了芪族所居之地往寒灵寺而去。段苍远嘱咐唐宛乐先行回去天华门,并未再让她一道同行,更是在之后一路都没有追问陆曦月究竟将妖灵如何处置,仿佛前一日这件事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寒灵寺外,住持洪渊领一众弟子于门前相迎,一番简单寒暄,领了众人而入。
禅房中,独独一张木桌四张木椅,墙上挂着一张字卷,写着一个硕大的禅字。香炉中三支孤香,木鱼静置一旁。微光由纸窗而入,倾洒于佛前蒲团之上。
“列位请。”洪渊迎众人进入,请了段苍远落座,又着小僧上了茶。他目光沉静,锁在陆曦月身上:“这位,便是陆姑娘了吧?”
陆曦月本就有着心事,让洪渊一点名,跟着惊了惊,应道:“是。”
“谈夫人于寺中可安好?”段苍远见陆曦月有些恍惚,便替她问了洪渊话。而那洪渊也是识相,并未纠缠不放。
“夫人很好。”他道:“她于我寺中这些年,日日静心诵经,只盼她一双儿女平安。”
陆曦月听闻这话,心中多少感慨。只是她一声不吭,静静站在那儿,就听段苍远道:“一年前,洪德长老曾来我寺中相送归元塔,我此番领月儿前来,一来是想让她见见她的母亲,二来,是想将永吟珠一并带走。”
洪渊一怔:“带走永吟珠?”
“有些话,即便我不说明您也该清楚才是。”段苍远道:“如今放眼天下,能与南崇之力匹敌的唯有天华门,这也本是洪德长老将归元塔送来的主因。只是南崇失踪二十多年,难保他如今实力不会强于天华,万一保不住归元塔,住持认为,寒灵寺还能用什么来保住永吟珠?”
洪渊闻言,一阵沉思。段苍远句句在理,他无言反驳:“看来,这世上唯一能敌南崇的天华门,也不是安全之地了。”
“寒灵寺欲让天华守归元塔之心我自然理解。”段苍远道:“只是,与其保不住永吟珠,又何必不将它交给最合适的人?”
“合适的人?”洪渊忽是明白了:“陆姑娘?”
“什么?”陆曦月还正恍惚,一听洪渊叫她,顿时一阵尴尬道:“怎……怎么了?”
“南崇最不会碰的人,就只有月儿。”段苍远道:“永吟珠,归元塔,加之月儿,皆不可失。”
洪渊沉了沉气,半晌才道:“老衲明白了。”
陆曦月满心的繁杂念头,段苍远与洪渊的谈话她是一点都没听进去,直到让小僧领了她到寺院最后头的一间禅房门口,她都不知自己这一路究竟是怎么走过来的。
“谈夫人就在里面,姑娘请进去吧,若有什么要吩咐的,唤小僧一句就是了。”那小僧替她推开禅房大门,又朝里头叫了一句:“谈夫人,有客到了。”
他这一叫,顿时让陆曦月有些慌神。她自小的心愿,就是见一见自己的亲生父母,如今,生母就在眼前,可她却是有些退却了。
那样一个清瘦的背影,被从窗外泄入的清光笼罩其中,几丝白发夹杂在盘起的发髻中,她一身粗布的衣裳,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平淡无奇的女人,她的亲生母亲,妖王南崇唯一的夫人——谈朝雪。
诵经之声渐止,谈朝雪慢慢转过身来,苍白清瘦的模样虽是已有了些老态,可一双眸子却是依旧清丽好看,眉眼间与陆曦月有着六七分的相像:“是姑娘找我?”
她平淡一句,却是径直砸进陆曦月心里。陆曦月稳了稳气息,点头道:“是。”
谈朝雪上下将陆曦月一番打量,隐约瞧出熟悉来:“我与姑娘该是从未见过吧?”
陆曦月秀眉微蹙,上前至她身边,蹲下身望着她道:“你为谁诵经祈福?”
谈朝雪一怔,眼中掠过一丝惊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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