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兄所言,在下甚是赞同,许兄曾言,烛火的生死皆与人结下因果,不知有无想到,除人之外,这烛火与其他之物也一样会结下因果,便如那飞蛾扑火。”
“世人皆道飞蛾傻,但又有谁能够真正了解烛火与飞蛾之间的因果,这一切,只有成为飞蛾,才会真正知晓,你我这一世,定会有某一瞬间,会如那飞蛾一般,明知前方是烛火,却依然要扑上去,纵然此生到此终结,也无怨无悔。”
“许兄,对飞蛾而言,这烛火是它的因,也是它的果。”
“烛火,并不只为人而生,安知在那飞蛾的眼中,却与许兄的眼中,看到的,是同一个故事么?”韩石语气平缓,细细听去,其中却有一丝肃穆之意。
许晨缓缓低下头去,目光中却是闪烁不定,显然已陷入沉思。
“再者,许兄看那烛火而悟天地之理,岂不知若是烛火有灵,在烛火的眼中,你许兄又当如何?是不是也如许兄所言,会是风动,人动,最后便是烛火自己的心动。”
“有言道,人死如灯灭,你我岂能只想自己的感悟,而忘记这世间的其他。”
韩石将那关闭的窗户重新推开,月光更加明亮,照进屋内。
“这天地间,除了许兄所言的心纳天地之外,还有一物奇妙无比,无影无踪,求不得,放不下,却又真实存在,便是那......缘。”
“人与烛火的因果是缘,烛火与飞蛾的因果是缘,烛火明灭和闪动依然是缘,你我能够在此文斗烛火之道,也是缘,这月光照在你我的身上,亦是缘,这风是缘,这火是缘,这人是缘,这心依旧是缘。”
“这烛火之动,因为风在动,也因为烛火自身在动,更是因为人心在动,而最根源的原因,便是因为那......缘在动。”
“若缘不动,则无风,则无烛,则无火,则无人,风与火无缘,火与烛无缘,人与烛火无缘,你我更无缘在此,论这缘动二字。”韩石的话语越来越低沉,似乎带着某种独特的魔力,可以震慑人的心神。
许晨面色大变,目光中透出极为明亮之意,看向韩石。
韩石倚窗而立,但在许晨眼中,那一缕青衫的背影中,透出的沉默,如山,这如山的沉默,较之他如水的平静,境界更高。
这因果与缘动之论,比之他风动与心动之论,当真是更上层楼。
许晨沉默许久,闭上双眼,强行按下心中激荡之意,伫立原地,静静感悟,韩石却是倚窗而立,感受着那淡淡的月光,看着天空中点点繁星,心中并无激动之意,而是透出沉稳,恰如山岳的沉默,冷眼看待这世间的月升日落,不为万物而动。
“心有意,而缘无常,不知人之一生,是否有那么一天,可以握住一段缘,哪怕是极小的一段,如此,这一生则不算虚度。”韩石抬头望月,声音无喜无悲,似是在诉说他人之事。
许晨默默无语,许久,他面含笑容,微微拱手道:“韩兄之言中,蕴含天地至理,在下受教,此番文斗,胜负已分,许某本该退去,不再做无谓之斗,只是在下的好奇心已被韩兄激起,还想与韩兄在武道上切磋一阵,还望韩兄不吝赐教。”
韩石嘴角缓缓有笑意产生,“许兄,在下若是推辞,则心不诚,在下也欲与许兄交手一番,看看自身的深浅。”
“城北六千里之外,有一处无人沙漠,许某先行一步,恭候韩兄。”许晨身影一晃,顿时消失不见,只留下残影在原地缓缓淡去。
韩石瞳孔稍稍收缩,刚才那一瞬,竟然没有看清许晨是如何消失的,此人速度之快,出乎他意料之外。
韩石沉吟少许,手指一弹,一股精纯石元气,在半空中分为三十七道,分别融进那三十七人眉心中,不到十息,这些人俱都清醒过来,依旧站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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