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玉戒质地细腻,一看便知是上等羊脂玉,雕工也好,戒面儿上的一只龙头虎晴利角,甚是威风凛凛。沈原连连赞好。
沈大善人说,这是咱们沈家的传家宝,原想待你接手家业后再传你,既然今日叫你碰上了,早传晚传也是一样。说着忽然叹了一口气,不无惋惜地接着道,这戒指原本是一对的,一只龙,一只凤。龙传子孙,凤传媳fù。可那只凤戒在你死去的娘手上丢了,至今也没找到。如今就只好单把龙戒传你了。
沈原自小孝顺乖觉,忙劝慰道,好好儿一样东西总不会平空没了的,儿子以后一定留意,把凤戒再找回来。
沈大善人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便问沈原还有什么事儿。听完沈原的话,点头允道,去进进香求个心安也好,你早上都不必去铺里了,下午再去。
沈原应了声,便回房去了。
夫妻二人各乘一顶小轿,带着一个丫环到了宁国寺。要说沈原以前也不经常拜佛。可柳静嘉是很信佛的,嫁进沈家后,夫妻恩爱,沈原便常陪柳静嘉礼佛。
时候尚早,来进香的人还不多,花子倒有十来个,或跪或坐,也有拄着根棍儿四处游dàng的,逢人便少爷小姐乱叫一气。一见沈原夫妻来,一个个疾步赶来,严严实实围成一圈。不为别的,就因沈原夫妻都是心善的,每回进香碰见花子,总是挨个儿给钱,绝没一次给过脸色。
六 沈原抬眼一扫,又看见那个疯婆子,疯婆子一如往常跟在众花子的后面不挤也不抢,静静等他过来给钱,接了钱很周正地行礼道,谢谢少爷赏钱。
第一回时沈原吃了一惊,谁见了疯疯癫癫的女花子突然知礼识分起来谁都会吃惊。可看她其它时候行事又极昏聩颠倒,确是疯子无疑。久而久之,沈原对这疯婆子比别的花子多了几分恻隐之心,待别的花子散了总多给些。
散完钱,沈原扶柳静嘉一同进寺。沈原默祷完妻儿平安,见柳静嘉仍在闭目颂祷,只得也闭上眼睛陪着。如此三五次,寺里香客渐多,沈原恐怕人多不便只得开口催促。柳静嘉这才缓缓睁眼,脸上说不清的虔诚,对着佛祖再三拜过。
沈原看着妻子缺乏血色的侧脸,心中隐隐作痛。唉,她就是太多心事了,又不肯说,身子骨这才难好。
夫妻两人又添了不少香油钱,便带着丫环出寺。
方yù上轿,忽然听到一阵吵杂叫骂。沈原回头一看,却是那疯婆子在和一位锦衣老爷拉扯。因为离得远,听不清在争吵什么,只见疯婆子任凭旁人怎么打骂就是不放,似乎还在争夺什么。定睛一看,那位老爷也是相识的。
沈原少不得动了软心肠,便叫下人先侍候少nǎinǎi等一会儿,自己迎上去劝解。
那位老爷被疯婆子搅扰得面皮涨红,对沈原无可奈何道,沈少爷见笑,我哪里会跟一个花子过意不去,况且又是个fù人,实在是她疯病发作,冲将上来便要夺我的戒指。
沈原细细看去,那人被疯婆子抓牢不放的手上确戴着一枚白玉戒指。令他吃惊的是,戒面上雕的居然是一只凤凰。
疯婆子一味和那人撕缠,反复嚷嚷道,大仙的戒指,快还我!
沈原听得一头雾水,好声好气地问疯婆子,你说这戒指是谁的?
疯婆子倒给沈原面子,暂时不跟那人使劲儿却还是不松手,煞有介事地说,当然是大仙的,谁要拿了大仙的戒指,就会不得好死。说到后来,眼里露出恐惧。
既然是大仙的,怎么不叫这位老爷还给大仙,却还给你呢?沈原顺着疯婆子继续问。
疯婆子不肯再答,又跟那人争闹起来。
那位老爷烦躁道,沈少爷,你跟一个疯子说什么话。这戒指明明是我花二十两银子定作好的,前几天刚戴上手。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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