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立刻哄闹起来,他却已走到街上。
刚刚走了两丈许,猛听后面有人叫道:“沈雁飞!”
他霍地转身,却见有些行人已停步在店门看热闹,竟没有一个人面向着他。
当下心中大诧,想道:“刚才这一声叫得口齿清楚,绝不会是错听,可是怎的又不见叫我之人?”
他当然认得张鹏的口音,可是刚才叫唤他名字的嗓子,显出年轻得多,绝不是张鹏叫他,况且张鹏是什么身份,焉敢如此无礼地直呼他的名字。
店里好像有人要出来光景,他本不惧,但这时发生了这么一宗怪事,却也心中嘀咕,连忙迈步走开。
回到自家所住的客栈里,关上房门,吹熄了油灯,便和衣倒在床上,连鞋袜也没有脱掉,细细思量起方才那桩怪事。
他也曾想到日间所遇的那位姑娘,可是声音丝毫不像,然而还有什么人认得他呢?躺了一会儿,心里甚是烦躁,忽听房门啄剥数声。
“这茶房真多事。”他心想,眼睛也做得睁开,口中应一声进来。有人推开房门,直走进来,嚓地微响,满室皆亮。
但听那人把油灯点燃的声音。
他等了半晌,没听那茶房说话,依旧闭着眼睛,懒懒问道:“有什么事?”
“哦,是喝醉了酒。”一个并不陌生的嗓子说:“可是仍然太骄横了一些,足见平素之为人。”
沈雁飞听了这几句话没头没脑的话,心中迷惑,一时又因此人嗓子并不很陌生,更加疑惑起来,赶忙睁开眼睛,一面愠声道:“谁喝醉了?”眼光还未shè到那人身上,心头一震,蓦地想起这嗓音是在哪儿听过。
原来这人说话口音,正与早先清朗地叫他名字的嗓子一模一样,他真想不出什么人会知道他的名字,赶紧细瞧一眼。
灯光之下,站着一位年轻壮士,面目虽有点黧黑,但五官端正,精神饱满,一望而知非是下贱之人。
这位青年壮士右肩露出剑柄,垂下来的剑稳,在灯光下闪出青光。沈雁飞立刻坐起来,双目一瞪,神光外shè,面上潮红登时散尽。
“噫,你果真没醉。”
沈雁飞冷哼一声,道:“刚才是你叫我的名字吗?这会儿子又擅闯我的房间,倒像是要找我寻事。”
那青年壮士哈哈一笑道:“在下得罪了少庄主,真是罪该万死。”语意中带着讥讽,沈雁飞反而平静下来,用心地打量此人,但见此人不但双目神光充足,而且两边太阳穴鼓得高高的,显然是位内家好手。
那青年壮士走近两步,伸出手来,道:“在下傅伟,咱们jiāo个朋友。”
沈雁飞岂有不知这个自称傅伟的青年壮士,伸手的用意是想较量一下内力的道理。
当下一改冷淡之容,站起身来,嘻嘻笑道:“傅兄真赏面子……”嘴上说着,却不伸手拉,只抱拳一拱。
傅伟唯恐地暗弄玄虚,倏然后退一步,也自抱拳还礼。
沈雁飞哈哈一笑道:“傅兄太多心了,小弟岂是擅于暗算之人。”这两句话连嘲带损,倒也相当锋利,傅伟不禁一怔。
沈雁飞正要对方摸不不清他的底细,只因他自己一点不知对方来历,而对方却知道他的姓名,假如一拉手,较量出功力,自己等于什么底牌都揭开了,人家想整他,就可有了资料。
他嘻嘻又笑道:“小弟浅陋得很,竟不识傅兄来历。”
说到这里,倏然住嘴,光是睨视着对方。
傅伟坦然道:“在下虽然曾在江湖行走,但极少到这北边来,难怪你不知道。”他稍为停顿,沈雁飞心中骂道:“好狂傲的家伙,等会儿少庄主不整你一下重的,那才怪哩!”
“在下乃是青城门下,这次特别来拜候老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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