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权量利知轻重,揣称侔色欲制衡”
一
我们来到楼下二层,邓属招呼正在欣赏着仕女图的珠玑和马新莹,而后便一道离去了。在回去的马车上,我对萧秀说道:“萧兄,现在可否一谈?”
“尚兄想问什么,且尽管问吧,方才在‘吟风楼’,鱼龙混杂,耳目众多,于是便谨慎了些。”萧秀答道。
“‘吟风楼’的第三层,不是无人可上去么,有何可担心的?”我接着问道。
萧秀冷笑一声,接着道:“不是还有赵秦可以上去吗?这个‘吟风楼’的赵掌柜,可非等闲之辈,有些事可以让他知道,但有些事却不能。”
“萧兄所说不能让其知道的事,可是方才邓领卫在杜牧耳边所说之事?”我继续问道。
萧秀此刻皱着眉看着我,随后便解释道:“尚兄是想知道邓领卫说了什么,能让杜牧顷刻间便如同两人吧?其实也没说什么,不过是告诉他,我是枢密使刘行深的义子。并让他看我腰间的玉佩,此乃刘行深平日所戴,他自然一眼便能认出。哪怕认不得,凭他为官多年的经验,也不敢不信。”
经他一说,我才想起,在萧秀上到三层的楼梯口时,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别在了腰间,当时未知其缘由,并未多想,此刻才恍然大悟。不过,虽佩服萧秀的缜密思维,也觉得萧秀屈尊去做刘行深的“干儿子”,实在是有些荒唐了。这时只听马新莹笑道:“哟,我家萧二公子,这半年未见,啥时候竟认了阉人做义父,不知萧二公子的义母现在何处?可是要养老送终的呀,哈哈。”
“萧兄不过欺世违心之言,新莹姑娘如此聪慧又岂能不知?倒是姑娘这来时就欲想来此觅一良缘,不知可有心仪之人了?”看着萧秀脸都绿了,我赶紧接过话,对马新莹调侃道。
“有,当然有了!”马新莹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一丝开心,昂起头倒让我看到她脖子上的那颗美人痣。
见此情形,我自然是要追问的:“哦,是吗?不知是哪家公子,能有幸得到新莹姑娘垂青呢?”
“为何要告诉你?哼,坏人!”马新莹俏皮地回着我,难道是我腹笑表现到了脸上?
“这,嗨,我又成坏人了。”我假装无奈地对大家说道。
此时珠玑笑道:“先生何必问得这般清楚,女儿家的事,虽新莹妹妹是个爽直之人,但对于此,也有碍口之羞。”
“哦,能被新莹看上,那必是品行极佳的方外之人,岂是我等问得的。尚兄,我们还是聊些别的吧,听说······”此刻轮到萧秀调侃马新莹了,只是未等萧秀说完,马新莹立刻对他怒道:“你才‘方外之人’,你个无知的痴汉!”
听罢,我与萧秀都闷声笑起来,珠玑也掩口而笑,马新莹见状,急道:“你,你们······哼,坏人!不理你们了······”
“新莹妹妹能上眼的,自然都是非凡,物是非凡物,人是非凡人,如此才算般配。‘我忆长秋月,入梦孤枕寒,山涧万里春,海上千重绪’,能作得这般妙句,妹妹的锦心绣口,大家有目共睹,何须与我等凡俗之人计较呢?”珠玑见马新莹生气地撇过脸去,忙安慰她道。
“说到此处,我有一事,想问问萧兄”,珠玑一提诗人,立刻让我想起心中另一个困惑,便脱口而出,接着问道:“今天在‘吟风楼’遇见李商隐和杜牧,应不是巧合吧?”
萧秀又表情严肃起来,答道:“当然,今日来此,是早已安排妥当的。李商隐回京续职,杜牧回京省亲,这些都安排的绝无破绽,请尚兄放心。”
“萧兄行事,我自然放心!”我对萧秀笑着说道,接着继续问道:“只是今日之事,并非一定要去‘吟风楼’才能办到,如此安排有何深意,还请萧兄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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