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向前方。
“嘭!”
再一次的,熟悉的石锤撞击声传来。
我的思绪堕入无尽的黑暗与恐惧中。
“喂!”
“喂!土豆!”
“喂!土豆雷!”
一串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我的意识渐渐恢复,那个声音也随之逐渐靠近。
“土豆!”“土豆!”“土豆!”
“土豆!”“土豆!”“土豆!”
我睁开眼。
“呼——”
身旁的众人顿时全都松了一口气。
向日葵问到:“你当时怎么了?没事吧?”
我坐起来,感觉脑袋里还在回荡被击中的巨响,于是使劲的甩了甩脑袋。我又轻轻活动了一下全身,感觉除了肩膀处十分疼之外,也就只是全身到处都沾着泥土而已。脸上的泥土应该是被擦掉了,但我还是能闻到应该是脸上带有泥土的气味。
这么说,我全身几乎没有受什么重伤?
我看向四周,这才发现我正坐在一座医疗屋里,周围都是些受伤的士兵们与负责治疗的士兵。
医疗屋跟整个希望之村的房屋一样没有地板,地面都是泥土,方便植物们行动。墙壁与天花板原本都是树干或者藤条的棕色和绿色,虽然现在已经沾上了许多植物的血迹与泥土。
整个医疗屋十分嘈杂。士兵们有的正在接受治疗,疼得大叫起来;有的身上缠着绷带,但还是遮不住从绷带下方渗出的星星点点的淤血(我们植物也是称“血”);有的四肢之中直接被小鬼僵尸一爪斩断,止血包扎之后正躺在病床上喘着粗气。
身体受到损伤其实已经不算什么了,因为我们植物天生的自愈能力就比人类强很多,只要有时间,就能无限较为迅速地再生。但是那些一动不动的躺在房间的地板上,双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任凭身体中的血液在地上蔓延开来的植物,已经不能再自愈,永远的离开了。
我看向身旁,坚果墙看见我并无大碍,又开始在医疗屋里兴奋的滚来滚去;向日葵一脸担忧,不停的问着我的情况;阳光菇似哭非哭,一脸担忧地望着我。豌豆射手豌豆射手不在?
“当时只是‘旧伤’复发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我回答向日葵,顺便问:“豌豆呢?”
“哦,对了!土豆醒了我们得去看看豌豆了!”向日葵惊叫了一声,赶紧和阳光菇站起身来。
“不用了,我没什么大碍。”豌豆射手突然出现了,他的身上也沾满了泥土,脚步有些一瘸一拐的,而更显眼的,则是他右手打着的——藤条,木板与绷带!
我蹭的一下猛的站起来,太过快速的起立让我的头一时有点眩晕。
“怎么了?”我问道。
“喂,土豆,这是我想问的吧,你怎么了?”豌豆射手直接避开了我的话题,问道。
“土豆说他的‘旧伤’复发了。”阳光菇替我说道。向日葵则连忙让我坐下:“你还未完全恢复,休息一下吧。”
豌豆射手怎么了?
想到此处,我的脑中忽然有些什么东西正在恢复。
难道在我完全被恐惧支配的时候,豌豆射手救了我?
不,不可能,豌豆射手即使能反应回来,这么短的时间他也不可能赶到的。
但是,他的手
脑袋想的痛了起来,我放弃了思索,慢慢的站起。
“我们得出去了。”我转向豌豆射手说,“万一大喷菇又做出什么残忍的决定,我们还是得想办法阻止他。”
豌豆射手点了点头。向日葵和阳光菇本来还想劝我们休息,这时也放弃了,我们叫上正在四处乱转的坚果墙,一起走出了医疗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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