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一根火柴,背着风颤颤巍巍的点燃,最后神情近似于飘飘欲仙的长出了一口蓝色烟雾。
“晚霞面前一根烟,身心通透!”,摧残了自己的身体满足了自己的心理的许浮生,呛出眼泪,连连用手抚平自己剧烈起伏的胸部,感叹道。
“兔崽子!老娘看你是全身皮痒,需要好好松松皮了!”,一阵刺耳的女声刺破天际,宛如晴空之下的一道雷霆,震的许浮生夹着的香烟都把持不住,滑落到了枯草之间。
声音的主人是一名中年妇女,穿着一件泛白的衬衫,黑色长裤,小皮鞋,着装陈旧但是却透露着一股子干练整洁的意思在里面。
妇人左手叉腰,右手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镜片下面承载着岁月痕迹的鱼尾纹,在眼睛微微的闭合之下,泛起森森的杀意。
许浮生脸上再也见不到之前的云淡风轻,踌躇恐慌之后,才扭扭捏捏的艰难的从自己的口中挤出一个字:“妈!”。
此刻在许浮生吞云吐雾的时候拍马杀到的中年妇女,显然就是被陈浮生牵肠挂肚十几年的老妈了。
上一辈子的许浮生绝对称不上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儿子。
这一点,在十八岁就出门漂泊并且从此杳无音讯的许浮生,心里面也同样的清楚。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白眼狼的性格,还是因为自己心里面潜藏着十二年的愧疚,见过血染过黑的许浮生,现在竟然真的像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一般,低着头死死的盯着自己的脚尖,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浮生怪异的表现,在钟兰的眼睛里面倒是十分的正常。
做坏事被抓到现行,然后产生心虚悔恨的神情,这是钟兰现在对许浮生表现的理解。
但是理解并不等于谅解。
因为家里面有一个老烟枪,所以钟兰这个在家里面执掌生杀大权的女人,比谁都懂得吸烟的危害。
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在未成年之前吸烟。这是钟兰这个并不聪明的女人心里面最朴实的愿望。
所以在见到许浮生蹲在土堆上面,叼着烟长吁短叹一副迟暮少年样子的时候,钟兰就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开始上手拽着许浮生的耳朵,展示自己手头上面的十八般武艺。
都说最难消受美人恩,在自己的耳朵即将膨胀之际,许浮生突然明白了,其实母亲大人的‘恩宠’,其实同样让人难以消瘦啊。
“妈,轻点,很痛”,许浮生终究还是经受不住严刑拷打,开始出声连连求饶。毕竟就算一个三十岁的灵魂再怎么强大,也不能弥补一个十六岁正值风华正茂少年身体上面的羸弱。
钟兰是知道自己儿子身子骨不怎么样的,见到许浮生一副经受不住雨打风吹的柔弱小草的样子,心肠一软,手里面的力道便开始急速下滑。
当然,必要的警告钟兰还是一样的不会缺少的:“小兔崽子,看回去了,你爸怎么收拾你!”。
“嗯!”,许浮生诚恳点头,虚心接受批评教育。
看着自己老妈在夕阳里面逐渐被拉得很长的影子,许浮生那一颗在三十岁就已经苍老的灵魂,一时间没有忍住开始泪眼迷离。
尽管二十年不见,但是那一种烙印在骨子里面的感情,这一世回响起来却仍旧清晰。
许浮生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笑着跟上那一道逐渐佝偻的背影。
这一世,这一刻,许浮生突然生出了想做一点什么的心思了。
这不仅仅是为了弥补上一辈子欠下的债和长达十二年长埋心中的愧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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