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体已经出现了裂缝,如同伤疤,部分较大的裂缝用新的水泥覆盖,像伤疤上贴着的长长的纱布。每一户的窗子很小,而且残破,很多窗子前面都安装了铁丝网来防止东西被盗。繁杂的电线如同缠绕在整栋楼房的绳索一般,经过风吹日晒变得与墙体一样灰黑。
江楚成将自行车停放在靠近楼道的车棚,锁好。里面没有楼道灯,爬了一层后眼睛已经适应了里面的昏暗。每一户都安装了厚重的防盗门,看来这里的治安不好。来到三楼一个对联已经残破的门口,江楚成敲了半天防盗门后面的木门才慢慢打开,是宁哲的母亲田桂娇,正躲在门缝隙后面眯着眼睛瞧江楚成。
“哎呀,是老师啊!”认出是江楚成后,田桂娇脸上的疑虑才渐渐消退。“快进来,快进来。”
里面原来是个狭小的复式结构。一楼是客厅c阳台c厨房和浴室。
“您是找宁哲的吧,他放学后还没回来。”她笑着说道,“这孩子,每天都是很晚回家,晚饭也很少在家里吃,给老师添麻烦了。”看来他们还不知道宁哲没去学校。
家里阴暗又潮湿,弥漫着一种奇怪的霉味,是人的饮食起居和常年见不到日光的阴暗潮湿引起的。阳台上对着废旧的杂物,木板c箩筐c生锈的铁盖子,上面积满灰尘,这些杂物占了阳台大半的空间,看来这个阳台好久没人去了,或许是因为这个阳台根本晒不着太阳,因为破旧木框窗子一米之外是一堵斑驳的石灰墙,墙皮卷起而脱落,和江楚成刚刚踏入的这栋楼一样老旧。
“老师请喝茶,”她端来一个装满开水的玻璃杯递给江楚成,江楚成感觉玻璃杯黏糊糊的,把茶放在了旁边的饭桌上。
“宁哲他姐好些了吗?”他并不打算告诉田桂娇宁哲今天没有去学校。
“啊,好些了,已经出院了,不过没有回家,还是住在外面,她一直住在外面,咱们家里小,就两间房,我跟她爸一间,宁哲一间,她回来也没地方住。以前他们都小,可以住一间,现在大了,再说这么大一个姑娘了,也该出去挣钱了。”江楚成的话她总是很急切地回应,而且说得比问的多。
“还是要注意休息。”江楚成敷衍道。
“没什么大碍,就是脸上青了肿了些,这孩子在外面受点委屈也正常,该懂事了。不过,那个打她的人没有对她怎么样,就是打了几下,身子还是好的。”她刻意解释道。
“哦。”江楚成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宁哲他爸呢?”他找话问道。
一听到问宁哲他爸,田桂娇的脸色变得很是忧伤,“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昨晚全身泥泞的回到家,嘴里尽说些胡话,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答,只说‘江里有鬼’,您是当老师的,您说着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江楚成听他这么说,吃了一惊,难道他真的看到江里有什么东西了吗?
“宁哲爸爸现在在家吗?”
“在上面躺着呢!”田桂娇指了指阁楼。
“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只是受到了惊吓,又喝酒被雨淋了,发烧呢!”
“桂娇桂娇”楼上传来虚弱的叫喊声,带着一股怒气。
“啊,睡醒啦?”她仰着头回应道。“您稍等一会儿,我上去一趟。”
江楚成点点头,很想跟着上去,但是怕不方便。
“老师来啦!”不一会儿,江楚成看到田桂娇搀扶着宁祥镇出现在楼梯口,那张黢黑的脸上勉强挤出笑容,江楚成急忙站起来想上前扶一把,宁祥镇摆摆手,“没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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