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苦笑道:“你的意思是?”
长孙昕说道:“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只要这姚崇回朝,张大人,我看您这相位就悬了。”
姜皎附和道:“长孙大人说的没错。”他又看着李隆范说道:“不止是张大人会受到威胁,就是歧王殿下,同样会有所损失。”
李隆范从酒色中伸出脑袋,疑道:“哦?姜大人此话何意?”
张悦一开始邀请王子书,是因为现在王子书是李隆基身边红人,而且从灵昌公主对王子书的表情举止,看的出来,对他定是有意,所以才借庆贺王子书高中为名加以攀附。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请姚崇回朝,也有王子书一番功劳。
李隆范之前说不谈国事,但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了醉意,哪还管得了那么多,心中想什么就说什么,毫不把王子书当做顾忌。
姜皎说道:“歧王殿下,想必您也知道,那时太平公主当道之时,姚崇最反对的是什么?”
李隆范之前也参加过剿灭太平公主计划,说起来,还算和姚崇有过间接“合作”,仔细想了一下,说道:“好像那时,太平公主最喜欢建造别墅和增加自己封地,姚崇就主张削减王臣贵胄的封地,就因为这样,他遭到太平公主痛恨,从此太平公主视姚崇为眼中之钉。”
姜皎双掌一击,说道:“对啊!歧王殿下,您再想想,当年是谁消减了您的御林兵权,还不是姚崇老儿吗?我想,他一回来,肯定是上本,要求扣除我们这些人的封地,然后再把此做为他的整治朝政的功劳,慢慢把张大人挤掉。”
张悦现在听来,的确不能不防,自己当上这个中书令可不容易,当年为平韦后,灭太平,自己老命都快搭上了,现在又岂能把这宰相之职,拱手让给当时危难之时,却远在渭洲的姚崇!他点了点头,说道:“众位不要着急,姚崇他就算回来,上本也要通过老夫这里,我扣下,拖下就是,如果他真的要消减大家封地,你们直接和封户征收就好。他如果还是穷追不舍,定当引起公愤,朝中必定怨声载道,到那时,我们抓住他一两件把柄后,再联名参他不迟。”
王子书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张悦表面和气,城府却这般之深,早知这样,他是宁死也不来这个是非之地的。李隆范等人听到张悦安排周密,不禁大悦,连称“高见”。
张悦看着王子书说道:“王大人,你有什么意见,不如说来听听!”
王子书不能说,否则之后出事,定会被判了结党营私之罪,他笑着说道:“子书年纪少浅,世面见的甚少,而且还初涉朝堂,对于朝中之事,那是两眼摸黑,子书现在只喜歌舞啊!”
长孙昕大笑道:“人都说‘风流才子’,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啊!哈哈……”
王子书看一此终了,又李隆范笑道:“歧王殿下,《南诏蛮舞》跳完了,请您再点一曲吧!”
李隆范喝了一杯酒,站起身来,笑道:“哈哈……好!那我就再点一曲《天可汗赐宴》,我亲自来唱!”
姜皎等人连声称好,拍手而欢。
过了一会儿,只见李隆范身穿黑色金蛟袍,头戴怒王麒麟面具,身后还跟着六个身穿紫衣的年轻舞女,各个面带怒具,和李隆范一般姿势,舞跨而来。
李隆范长袍一撒,筒袖一挥,昂首唱道:“日月辉煌兮光照大唐,百国来朝兮天下永昌。”王子书还从没听过这段乐曲,但看这打扮和架势,李隆范扮演的正是汉武帝刘彻,后面那几个舞女则是演王侯将相。
李隆范唱一句,向前跨一大步,甚是气魄,后面跟舞则是按照礼拜配合,旁边乐队跟着尾唱,确实有些帝王之色。李隆范接着唱道:“天河之水兮洗我兵马,干戈止息兮共结友邦,天下永昌兮同享太平,共尊天可汗兮威震远扬。”
王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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